季晴低着头，眼神中的失望太过明显，季灼只觉得嘴里发苦，突然发觉自己刚刚的兴致勃勃的样子简直就是在女儿的心里扎刀子。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女儿家自然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你早就已经出了孝期，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自然要好好打扮一下，每日里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还不是急着用衣服的地方吗？”
脸上挤着笑容，嘴里却是越发的苦，季灼再次拿起一件衣服往季晴身上比划，却是说不出夸奖这些衣服的话语了。坚持了片刻，最终只得狼狈逃走。
季灼这一声，所有的甜言蜜语都只给了沈姿云一个人，如今看着季晴现在的处境，在想在自己曾经对沈姿云说过的话，只觉得无数的巴掌打在脸上，让他没脸见人。
百年之后，去了地下，见到了云儿，他要怎么解释？
双手无力的垂下，砸到了腰间的香囊，季灼又是一顿。
这些香囊，都是云儿做的，云儿做了整整一箱子的香囊，说是要让他一天换一个，每天都有新的香囊用。后来云儿走了，他不舍得将香囊扔掉，就都收起来妥善保管，里面的香料早就已经没有了味道，可是他还是在佩戴着。
云儿，云儿，云儿啊……
云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让我们的女儿受委屈的！
紧紧地握着香囊，季灼下定了决心。
戏演的差不多了，季晴伸了个懒腰，将季灼拿来的衣服一件一件仔细欣赏起来。
“这些日子一直都穿着素雅的衣服，我都穿着累了。都说女要俏要穿孝，可也不是这么穿的。”撇了撇嘴，季晴嫌弃的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挑选了一件顺眼的衣服在身上比划。
“阮璃，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季晴的长相不是清淡的那一种，更多的是大气明媚，随了她的生母沈姿云，季晴穿越过来之后，又多了几分本身的妩媚，穿着这一身素雅的衣服，虽说也很好看，却将自身的优势给掩盖住了。
季晴拿的这一件，却是一件淡蓝色，不算明媚，却衬的人很有精神，灵气十足。
“小姐相貌出众，穿什么都是好的，这一件清灵雅致，倒是很符合小姐现在的身份。”阮璃低着头，话说的很巧。
“穿了多年的孝服，一下子穿的太过明艳也不好，罢了，就这一件吧。”对着镜子又比划了一下，季晴选定了这一件，摆摆手让人将剩下的收起来。
“明日皇后寿宴，皇上必定会亲自前去，父亲应该会提前下朝，我就穿着这一身衣服，和父亲出去游玩，如何？”季晴笑着将衣服扔到阮璃手上，转身坐在了梳妆台前。“不要告诉父亲，等明日父亲下朝了，我亲自去和父亲说，这可是一个拉进我们父女之间关系的好机会啊。”
也是要留出一个舞台来给季婉茹发挥啊，顺便给自己找一个不在场的证明。毕竟，还有什么证人比季灼更有说服力吗？
后面的话季晴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