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回幽州,此时此刻的刘备据地。
也就是他的家乡,那个扎根的故土。
他以为自己是高祖,是可以凭借这方水土,来搞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的,但现在,他却迫于形势,得像一只老鼠般,躲躲藏藏。
已经是黄巾军扫荡战役的第二日,天已破晓,天色变白。就像是墨水里,慢慢兑奶。
刘备军,在缓步撤退,这就是无法避免的事,他不是黄巾军对手。
而撤退的方向,下一步,目的地在哪?他不清楚。
根据郑升的规划,他们要往幽州境内,深处转移,要躲避到腹地。但郑升没有告诉他到底会去往何处。
因而,他是一个满头雾水的主公。一直焦头烂额着。
清晨,日光灿烂,和那盛开的花般,照耀下来。露水蒸发殆尽,就一切草木都开始像是唇焦口燥,皱褶起来。
郑升此次要同刘备商讨大事,那就是他目前思量好的靠山,下家。
他们要投靠的那大人物。
郑升从家里出发,就是踩着急促的碎步,在护卫的陪同下,飞速地就往刘备住所进发。
很快,就到达了。
一来刘备住宅,就输赶紧进去厅堂,在走廊,那个和鸡肠子一般绕的细窄道路里,穿了良久。
就进到了里面,厅堂内,刘备正在上方,不断地愁眉,而始终不得缓解。
抬头一见郑升军前来,他就露出欣喜的神色,赶紧起身相迎。
一下子,就给郑升请到了上宾座上。
郑升入座后,二人就开始了密切交谈。
主要是刘备在询问,而郑升一一作答。
他罗列一堆疑惑,一并说出,郑升以自己的见解,说道出来。
他给刘备剖析了形势后,刘备便是豁然开朗,从迷雾里,给郑升用大手,直接抓了出来。
但这不过是皮毛瘙痒,只是解决了点表面问题,刘备担忧的根本症结还未解决。
接着,刘备就问到了最为关键的,也是他最担忧的点。
他显得无比落寞,郁闷苦酸,道:“郑升先生,我想,咱们既然撤退,那得有个确切的地点,我们到底撤到哪里呢?”
郑升就开始了自己的分析。
他就是先明确一下处境,道:“如今,我们必须后撤,进入幽州腹地,且一定得去大郡,富饶地域。否则,黄巾贼寇,要是穷追不舍,咱们就绝对是抱头鼠窜,越逃越是无路可走。”
刘备表示赞同,给他的见解,连连称是,无比欣赏他。
郑升就继续说道下去。
他解释:“我想我军若是想能够稳固,就必须得有个靠山。得有个后盾。而要想有后盾,我军就得投奔一方人物。这样才能稳定发展,有了基业。”
刘备一听,又是目光流露赞许,无比认同郑升。
郑升再次发表观点。
“而既然我们要投奔人物,那幽州境内的主人是何许人呢?”
他望向刘备,像是在试问他。
刘备先是一脸茫然,呆滞一瞬,但立即反应过来。
他惊呼,道:“是我同宗,汉室宗亲,幽州刺史刘焉!”
“对!就是他!我军要投靠的对象!”
郑升钦许地点头,无比欣慰地答道。
这次,二人算是观点一致,无比默契了。
刘备一想到是刘焉,他军即将依靠的人物,是与自己同出一族的刘焉,就无比兴喜。
自己内心欢快道:“刘焉与我同宗,我和他都是汉室宗亲,且他位居高位,又掌握兵权,拥一州之地,是个好的靠山。”
刘备内心里,对于汉室宗亲无比认同,这种血缘上的归属感,是其余人,怨言无法体会到的。其余诸侯,也是无法给予刘备这种心底的认同的。
这是一种舒适感。
就好像,漂泊在外,多年未归的游子,返回家乡,与家人团聚一般。
因而,刘备很是喜悦。
但郑升却不这么想,他本来就是有两个打算。
以他的才智,自然不会就搞一手,肯定得留一手确保万无一失。
这就是他的缜密规划。
他内心此时这样想:“我自然知道刘焉是靠不住的,只能依赖一时,是个一次性的保护伞。但问题在于,他比较近,就挑选了他。另外一点。”
郑升内心继续无比高明地,判断道:“就是依托他这个汉室宗亲,要刘备认识到汉室是已经衰微了,是很难依靠别人光复了,才能叫他自己迅速建立一份基业。到时候,我好分割一份。”
内心无比精密地盘算好后,郑升就表面笑笑,同刘备一起,无比殷切地期待着刘焉的好处。
二人就像是两个顽童,无比憨厚单纯地嬉笑着。
但实际上,二人内心都有着诡鬼。
郑升的图谋是,借助刘焉,叫刘备意识到其余刘氏的不作为。
而刘备内心思考的却是,如何甩开郑升!
他的确是个英明,而又深沉,强悍到可怕的人!
是个很有本领的主公。
刘备表面上,憨厚忠诚,但实际上,他内心里,一直是想要单飞的。
他总觉得自己和郑升合作,就是屈居人下,始终给郑升压一头。
所以,他急着摆脱郑升,自己独立自主,好没有郑升这个,好比一个屋顶,一个树冠一样的巨人。总是叫他丧失威信,而倍感压迫。
刘备因此,始终深藏不露,就内心计划着,借助一些外力,来摆脱开来郑升。
这次,刚好中他下怀。
他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