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道:“好了,你快去告诉恩公和妹妹吧,我带他们回去。”那侍女道:“好,我这就去。”那侍女一路狂奔上山,见到人便说“找到小姐和小少爷了”,听者无不大喜,都急去禀告主上和夫人。段夫人则带着聂广陵和萧楚嫣慢慢爬上山去,一路都在叮嘱二人:“以后不许偷偷跑出来。”
萧庭和楚婉盈在清音苑大厅,萧庭虽坐着并未言语,但内心已经一团乱麻,楚婉盈更是在厅里来回踱步,双眼通红,显然是哭过,不住道:“这两个孩子到底去哪儿了,要是找不到可怎么办啊?”
二人正自着急,一下人尚在门外就大声道:“主上,夫人,找到小姐和小少爷啦。”二人闻言大喜。楚婉盈跨出房门,道:“他们在哪儿?”那下人连气都顾不上喘,道:“段夫人带着他们回来了,现在还在山下。”
楚婉盈喜极而泣,松了口气道:“可算是找到了。”段夫人带着二人走进清音苑,见萧庭和楚婉盈在厅外,便知他们在等这两个孩子,萧楚嫣看见爹娘,忙飞奔过去扑到萧庭怀里甜甜地叫了一声“爹爹”,又扑到楚婉盈怀里叫了一声“娘亲”。
聂广陵担心被他们责备,兀自慢行,恨不得院子再大些。楚婉盈看到怀中的女儿,见她平安无恙,又喜又气,道:“你们去哪儿了?”萧楚嫣道:“我和二哥到外面去玩儿了。”楚婉盈轻轻戳着她的额头道:“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爹爹都急坏了。”
萧楚嫣忙乖巧地说道:“娘亲,对不起嘛。”萧楚嫣向来知道爹娘是要分开哄的,又去拉着萧庭的手撒娇道:“爹爹,嫣儿知道错了。”萧庭笑道:“以后不许乱跑。”萧楚嫣点头道:“嗯。”
楚婉盈见聂广陵走得极慢,忙迎上去道:“陵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膝盖的伤还在痛?”聂广陵今日走了许久,跟那个小乞儿动手时,膝盖又被踢了几脚,膝盖的伤的确有些严重,但现下他担忧别的事,只是站着不语。
楚婉盈以为他的伤势又重了,忙对下人道:“把小少爷抱到厅里去”,又对聂广陵道:“师母瞧瞧你的伤。”下人把聂广陵抱到椅子上坐下,楚婉盈把他的两条裤脚卷起来,只见膝盖红肿,心疼不已,道:“坐着别动,师母去拿些草药来。”
段夫人道:“这孩子,怎么忍了这么久也不说呢,早知道我就让下人抱你回来了呀。”萧楚嫣蹲着看了一会儿,起身道:“二哥痛么?”聂广陵这才点头道:“嗯。”萧楚嫣沉吟片刻,道:“那我给你吹吹”,说完蹲着朝他膝盖认真地吹了两口气。
聂广陵看她如此,笑道:“没关系,上点药就好了。”萧庭道:“陵儿,以后不要跟着嫣儿胡闹。”聂广陵见萧庭并无责备之意,稍稍宽心。萧庭思忖:“陵儿的伤昨日并没有这么严重,倘若只是走了半日,也不至红肿,难道还有别的原因”,便道:“陵儿,你们今日出去发生了何事?”
聂广陵盯着萧庭看了半晌,低头道:“我闯祸了。”萧庭道:“闯了什么祸?”聂广陵沉默半晌,正要开口,段夫人道:“今日他误杀了一个小乞儿。”萧庭默然不语,聂广陵怕极,心道:“师父定要把我赶出去,就算不赶我走也一定不会再教我武功了。”
萧楚嫣忙道:“爹爹,二哥他不是故意的,是那个人先打二哥的。”萧庭打断萧楚嫣,道:“为什么打架?”聂广陵道:“他抢嫣儿的糖葫芦,还把嫣儿的手弄伤了。”萧庭看了一眼女儿的手,果然有一条红红的口子,他本就护短,见萧楚嫣和聂广陵都受了伤,有些心疼,自然没有责备之意,道:“杀了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段夫人暗道:“怎么能这么纵容孩子呢?这件事还是给妹妹说吧。”聂广陵惊讶不已,抬头看着萧庭,过了片刻道:“那我还可以留在这里学武功么?”萧庭道:“我是你师父,自然会教你武功。”聂广陵喜道:“谢谢师父。”
聂广陵坐了片刻,楚婉盈拿着草药进来,半蹲着给他敷药,聂广陵见师母心疼自己,想到自己过世的娘亲,突然大哭起来。楚婉盈心想:“这孩子疼得厉害的时候都没有哭一声,现在是怎么了”,忙道:“陵儿,你哭什么?”
聂广陵抽泣道:“师父师母待我最好了,就像我爹娘一样。”楚婉盈顿觉温暖,想到他的身世又甚是心疼,起身抱着他不住口安慰。聂广陵泪流满面。楚婉盈替他上好药,道:“你先坐着,待会儿叫下人抱你回房休息。”
颜卿听下人禀报找到了聂广陵和萧楚嫣,也慌忙来看他们,刚进大厅就见聂广陵伤势加重,心想:“定是陪嫣儿那丫头乱跑弄成这样的”,便道:“二弟,嫣儿那丫头成日里胡闹,以后你不必理她。”
萧楚嫣好不容易有个玩伴,这时听颜卿这么说,生怕聂广陵当真不陪她玩儿了,哭道:“大哥你自己不陪我玩儿,还不让二哥陪我,你是坏人。”心里老大不高兴。楚婉盈道:“嫣儿,你大哥说得不错,你二哥膝盖受伤了,这几天不许缠着他。”
萧楚嫣甚是委屈,抱着萧庭道:“爹爹,娘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