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玄不知该怎么说时,保安队长拿出手机递给坐山虎。
“虎爷,这是当时监控拍到的画面。那人坐的士离开了。”
监控有影像没有声音,坐山虎看向陈南玄。
“陈大师,当时发生了什么?”
陈南玄听得出坐山虎平静的声音下,压制着火山即将爆发一样的怒火。
他双手合什向坐山虎躬身表达歉意,道:“对不起,虎爷。是我连累了阿勇兄弟。”
“那个人说他是朋城的凌锋,来找我问件事。他先去昼城我以前的店铺,那个店铺转让给了我儿子。他找不到我,认为我故意不见他,就打烂我店里价值一百多万的花瓶要逼我出来。”
坐山虎是武者,耳力非同常人。白天的时候,他曾听到陈南玄打电话时的无奈,还说了在冰城。前面的没有注意,所以没听到。后面的听到了,确实和陈南玄说的差不多。
坐山虎相信陈南玄说的话。
“我说在冰城后,没想到他马上就赶过来。我说明天再见面,他不相信我,一定要马上见面,我就告诉他来奥卡王座。”
坐山虎心里暗暗点头,他暗中听到的确实是这样。
“我和阿勇兄弟下去后,他问我事情,我如实回答。他确认与我无关,就要离开。我叫住他,问他打烂我花瓶怎么赔偿。他不赔,矢口否认。”
“一百多万啊。不是他打烂的,难道是我儿子打烂的吗?当时店里只有我儿子和他两人,他不承认要走。阿勇兄弟好心让他赔偿,他不愿意,结果就打起来。”
“他俩打得很快,我还没看清楚,阿勇兄弟就被凌锋打倒。我顾着跑过去看阿勇兄弟,没想到让凌锋逃走了。”
“虎爷,阿勇兄弟的医药费,我负责。请你转告阿勇兄弟,让他安心养伤。”
虎爷不是一般人,医药费什么的,现在暂时不说。他也不会摔手机出气,把手机还给保安队长,说:
“这个凌锋有武功,至少是明劲实力。阿勇不是他对手。但是在冰城,不管谁对谁错,打了我的人,我不会让他好过!”
“去通知那个司机,把人给我带回来。人带不回来,给司机十分钟交代后事。”
那边几个陪酒女孩的手,下意识地相互握在一起,彼此感觉到对方的发抖。
还有冷。
伴君如伴虎。坐山虎不是皇帝,却似头老虎。
不吃人,只杀人的老虎!
她们仿佛已经听到坐山虎身体内,那只吊晴白额猛虎在咆哮。
她们知道,那个惹到坐山虎的人,完了。
那个人,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们在奥卡王座,不知听过多少关于坐山虎的传闻。
那些传闻,只有凶和更凶,没有最凶。
那些传闻,只有打和杀,就算活着,也是伤和残。
只要坐山虎想要人死,那些人在冰城,绝对活不过一天。
凌锋坐在的士上,听到的士车内的对讲机在呼叫。呼叫的号码就是他所乘坐这辆车的车牌号。
的士司机拿起车载对讲机通话,传出来的话让他心中慌乱。
“你是不是在奥卡王座拉了一个年轻人?他还在不在车上?要拉去哪里?”
司机看了眼凌锋,回答:“是。还在车上,要去机场。”
他犯不着为一个外地人,得罪虎爷的人。虎爷在冰城的凶名,没有一个的士司机不知道。
不知道的司机,惹到虎爷的人,没有好下场。
“马上把人拉回奥卡王座。这个人得罪了虎爷,谁放跑他,谁死!”
司机手一抖,差点没握稳方向盘。
“我马上回奥卡王座。”
司机放了两次,才把对讲机放好。也不敢看凌锋,观察到前后无车,立即减速。
轿车的轮胎,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夜幕下空荡的马路上回响。
司机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剧烈地甩尾,一百八十度紧急掉头。
轰!
司机猛踩油门,车如脱缰野马飞速往回开。
对不起了,外地人,我只是个司机,一个普通人,我帮不了你。
我有家有老婆孩子,我不能为了你,对不起。
的士司机在心里默默道歉。他知道身边这个年青人回去就是死,可他又能怎么办?
你不该惹到坐山虎的,的士司机眼角湿润。
凌锋听到看到,并不阻止司机。那些人敢这样命令司机,说明已经不是第一次。司机如果不照做,肯定会遭殃。
这不是说司机可怜,值得同情。司机这样做,也算是帮凶。
如果说刚才那些人是蚂蚁,那么司机这样的人,连蚂蚁也不是。
前几次只是踩蚂蚁,现在要踩蚂蚁窝。
车子开得飞快,比之前快得多。司机担心回去慢了,被虎爷的人找麻烦。也担心凌锋反应过来,和他争吵,抢他的方向盘不让他开回去。
司机着急、忐忑之中,不时用眼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凌锋。
他发现凌锋象是没有察觉已经返回一样,平静地坐在座位上,既不观察窗外的街景,也不询问他。
终于,司机将车停在奥卡王座前面。心里长叹,我终于不用死了。
他看到凌锋平静地打开车门,终于抵不住良心的煎熬,小声地对凌锋说:“对不起,我……”
凌锋没有停下听他的道歉。如果司机坚持送他去机场,那么司机就算再弱,也是个人。
现在这个司机,在他眼里,连蚂蚁都不是。
又何必在意,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