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同知刚把一个窝头填嘴里,听小舍这么一说,噎着了,连喝几口粥汤后,缓过神来,用筷子抽小舍的手背:“你今天精神足啊,赖皮三郎除掉了,你心头之患没了,可你别忘了那个废了的工部尚书,他还在太湖窝着呢。”
小舍道:“他一个掉毛的凤凰,神气不了什么。”
金通判道:“你别小看了他,昨天你那王哥哥说了,抓住的匪徒供认,那个吴用尚书,这次被赖皮三郎从贵州带回,还带来一支有火炮的武装,加上赖皮三郎自已私造的大碗口铳,几十条大小船只,百把十人,实力不小啊!”
小舍道:“难怪这厮那么嚣张,两次来苏州闹事,看来是翅膀硬了,想来碰我们的地盘。大人,你赶紧上书朝廷,让皇上把金忠的野战重炮,大连珠炮和霹雳炮的神机营调来,轰他们个底朝天!”
钟同知道:“金忠是提议皇上建一支“神机营”部队,可以担负“内卫京师,外备征战”的重任。”
自从钟同知来苏州赴任,小舍还沒和聊那么久过,觉得这人还挺能相处,便道:“那最好了,不知什么时候可以组成,到那时周边的帖木儿,蒙古,倭国,高丽和交趾会伏贴多了。”
钟同知道:“听说郑和到交趾后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他带来了不少香料和胡椒,说不定我们能分到些。”
小舍道:“香料便要些,胡椒有什么用,苏州人又不吃那辛辣的东西。”
钟同知又在喝那薄薄的粥,他听小舍这么说,便放下手中的碗道:“还有黄金,黄金你也不要吗?”
“我没想得那么美,这么昂贵的东西能轮到我们这些芝麻绿豆官吗?”
“听说不贵,比这里便宜多了,大明这里十两银子才换一两黄金。”
金通判道:“听从陆路先回的人说,郑和从交趾回国,被风刮到爪哇岛,爪哇岛恰好内乱,当地东王和西王两帮人马,杀得天晕地暗,郑和的船队船员刚上岸,便被当作是对方的人,东王的军队和西王的军队都杀了不少郑公公的人,死伤大慨有一百七十多人,郑公公命令他们赔偿黄金六万两呢。”
几个人在船上湖吹海说的扯到了爪哇国,岸上的鼓乐声也热闹一片,烟火被风吹得灌进了舱内,钟同知道:“张通判带你的人回去休息,晚上来换我们,今晚过了就没事了。”
小舍便与师父与腾飞几个骑了马回城。
小舍想是乏了,乱梦颠倒一觉到申时,被如意唤醒,还在梦中手舞足蹈,如意笑了,捏着他鼻子道:“郎君,你家姐姐走了。”
小舍从梦中惊醒,惊魂未定的坐起来道:“去那?”
绿珠正好上来送茶,见自已少爷那副滑稽相,忍俊不住,“咯咯”笑得茶水打翻了也不知道。
如意道:“相公,都快当爹的人了,还那么淘气。”
小舍这才从梦中清醒,穿了衣服,用茶水漱了漱口道:“太困了,娘的,晚上还要去石湖。”
如意道:“听说那强盗头子被你们捉了吗,为啥晚上还去?”
小舍道:“娘子怎么也知道了。”
“早上陪婆婆去买菜,路上人在说,还说那人是五通神之一,喜欢迷惑漂亮女性和小孩,这回八月半出来掳小孩没掳着,八月十八又来了,江南神捕张小舍是西海龙王的化身,这回没放过他,借了吴王夫差的干将莫邪剑,砍了他的手臂,把他镇上方山那塔下了。”
小舍笑道:“那是,那是,我是西海龙王,你是龙王后,我娘是五帝龙王后,我家成了龙王宫了。”
张王氏和红瑶听到楼上一片笑声,也上来了。听到小舍这么说也笑了:“人就这样,你做了好事,他便尊你为神,你做了歹事坏事,便把你说成是魔兽。”
几个人正说着,楼下绿珠喊了:“太太,静儿小姐来了。”
小舍急忙下了楼,见欧阳静儿带着丫鬟萍儿手提着糕点进了门。
如意道:”刚才你小舍弟弟还梦见你呢,你就来了。”
静儿两颊不由得透出了丝红晕,她对着小舍嫣然一笑,娇美无比的轻声道:”难怪弟弟讨人喜欢,那颗心善着呢。”
张王氏见儿子一副窘态,急忙抢着道:“静儿,今天琴馆没事啊?”
静儿一边搀着张王氏进客厅,一边道:“干娘,我今天刚从常熟来,听外面人说,弟弟把赖皮三郎给逮住了,想来问下。”
小舍道:“人都死了,那种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静儿道:“这下我也放心了,前些日子,这人还在我琴馆附近打听呢,我怕得要命,一直在常熟老师那躲避。”
小舍道:“姐姐也真是,不早点告诉弟弟,好早日干掉他。”
“这人势力大着呢,以前在无锡,小孩晚上哭啼,大人就说“赖皮三郎来了!”小孩便不敢出声,姐姐我怕你斗不过他啊。”
张王氏道:“这下你就放心吧,好好做你的事儿。”
静儿今日穿一件红袍,显的妩媚雍容,那双丹凤眼饱含春色,她茗了口茶道:“常熟有几个琴友,都开了琴馆,全国的善琴者都招拢在一起,志同道合,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劝我把琴馆开那去。”
小舍道:“姐姐的意思呢?”
静儿道:“本来姐姐有些犹豫,县衙的县丞又帮我作媒,是县衙新任的主薄,叫黄进,说是和弟弟一块考中的举人。”
小舍道:“黄进我认识,一个fēng_liú公子,在常州府为个歌妓与知府诸少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