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世子尊驾挪了个地儿。≦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網 ≧七姑娘环顾这方名唤“阆苑”的院落,结构很简单,除了主屋,两侧各一间庑房。

主屋外建有抱厦,青石台阶下种了两树高大舒展,碧绿垂荫的芭蕉。墙头爬了欹生的紫葳,枝叶几乎遮盖过整个屋顶,偶尔才露出一片灰色的瓦砾。花枝垂下来,伸出了屋檐,最当季的花期已过,廊下便洒了落红,也没人扫撒,零星点缀在青石板路,煞是好看。

游廊一角搭了花架子,底下有一口水井,井旁不远,便是拾掇出的一片花圃。七姑娘不怎的喜好拾掇花草,许多都叫不出名儿来。

院子东面置了一口大水缸,养了几株芙蕖。正亭亭立着一支月白的莲花,衬着周遭翠绿的荷叶还有面漂浮的青萍,更显清丽素雅。仔细看,透过层叠的荷叶,还能瞧见水缸里几尾悠悠畅游的丹凤鲤,洋红的鳞甲闪着毫光。这一池水便立时鲜活起来。

看她环顾过院子,便凑在水缸边儿仔细观赏,便知她是喜欢。他立在廊下,也不催促。直到周准跨进院子,她被脚步声惊扰,赶忙回身见了礼。

“此次请大人过来,一是为了抹去回给您留下的根子。不会耽搁太久,半刻钟足矣。二来也请大人守在世子身旁,全程陪护着。”

催眠不是简单的事儿,相互间信赖极为重要。不是太熟识的人,一旁有信得过的人在,心里也能安心踏实些。依她想来,世子对外界戒备极深,请平日里负责他护卫的周大人过来,实在最适合不过。

他眼幽光一凛,极快沉寂下去。冲周准轻微颔首,带着人进了内室。

“还请您躺在榻。周大人请坐。”分别指了窗前安置的锦榻,还有一旁的红木杌凳,自个儿过去掩了窗户,只留下一道缝隙,算是给屋里透气儿,又放下门半卷的竹帘。内室便立刻幽暗许多。

见两人都十分配合,七姑娘这会儿是要干正事儿的,全然换了副样子,一改往常拖拉绵软,语气虽温和,说话却极为利落,绝不多话。精炼得很。

“大人您只管留心我手,缓一缓气儿,静心宁神。”说罢在世子身前坐下,微微挽起袖口,露出腕间绕了两圈儿的水晶链子,也不见她如何摆弄,只竖起两指慢悠悠在他眼前徘徊。

“初见您那日,您守诺侯在外间。还记得那副投影的锦屏么?山水的泼墨画儿,右下角是一棵松柏,向左看去便是层叠的远山……”她悠悠絮叨,语调既轻且柔,一个人回忆着,说给对面目光渐渐沉静的人听。

他躺在榻,由此看去,能见她大半侧颜。此时这姑娘浑身都透着静谧,术法虽前虽未见,却没有阴诡的味道。看她施术,耳畔缭绕着女子吴侬软语,心也跟着平和起来。

当初她下的暗示不深,本没想着要与对方结下多大的梁子,今儿个祛除起来也异常容易。

“大人?”收手对那人笑一笑,两手覆在膝,示意他成了。

周准桃花眼一瞬清明,里边儿精芒闪烁。由不得他不起疑。他只觉前后毫无变化,单凭她一句“成了”,这事儿便再无隐患?

看出他眼底质疑,她早已料到,成竹在胸。“您还记得当日屏风右下角,绘的是何物?”

毫不迟疑,仿若话还来不及在脑子里转一圈儿,他已脱口而出。“几杆竹。”

她便笑起来,笑意丝丝缕缕爬眼角,回头冲世子邀功似的啄一啄脑袋,瞅着他,像是要请他做个见证。“世子您瞧是不是成了?”

“嗯。”他深深看她一眼,支肘向周准道明,“那日你回禀,不甚记得细节。”

“方才我诱导您那是松柏,可这会儿您脑子清明得很,没当。若您还不信,尽可审问我那两个婢子,锦屏画的到底是何物。”

周准垂眸沉吟,那日一幕幕果然清晰浮现在眼前。那盏落地的插屏,于他眼前渐渐放大……像是所有事情都倒退了回去,他在外间等候她收拾,进屋请她出府一趟,伸手悟了她口鼻……

“如此,是在下冒昧。失礼。”拱一拱手,虽磊落承认,依旧对她存着戒心。如此令人防不胜防,招时候不曾察觉,解除忧患,若无她提醒,依旧还被蒙在鼓里。

瞧出他并没对她放心,七姑娘暗叹一口气,不得不把话摆台面说。人心可畏,不必要的猜忌,还是少些为好。更何况,这疑虑不根除,治疗世子时,他也未必能够安心。

“大人不用这般草木皆兵的提防着。您那会儿是不曾防备,故而才被我逮了空子,使了花招。从今往后,您心底要不乐意,这手法是派不用场的。此术绝非歪门邪道,巫蛊之流,亦非外头的mí_hún散,是个人都能加害了去。”

她说得诚恳,微微带了无奈。

“信她便是。”他不耐蹙眉。哪里来的这许多解释。日后她身份,除他之外,无需对人如此。

七姑娘正觉着自个儿一番好意呢,既是说了与周大人听,也是说了与世子听。怎地这人反倒还不乐意了?委屈瞅他一眼,小眼神儿轻飘飘送进他眼里,顾衍眸子一眯,出言威慑,断了她在这事儿头与他软软绵绵磨叽。方才她说要留了人,他已是不悦。

“害了本世子,于你姜家有何好处?”

这话是一针见血,七姑娘猛然回神,是的呀,姜家不靠着这人庇护?换个主事儿的,她没了用处,谁还稀罕区区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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