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王爷,对我本来就是客气,我已经不是皇族的人了,想必君泽天早把我打造成乱臣贼子了吧?”宋云礼说。
“若不存谋国之心,谁又能把你打成乱臣贼子呢?”
宋云礼摆摆手,“其实,我对这江山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不要误会。”
“是吗?”吕宁一个字都不相信。
宋云礼淡淡地笑了,“我知道吕大人不相信,但是,确实是我肺腑之言,对我而言,什么帝王之尊,江山社稷,都是没有价值的。”
“那不知道什么对王爷来说才是有价值的呢?”吕宁讽刺地问道。
宋云礼脸上露出了纯净无比的笑容,“毁掉一切!”
吕宁的面容陡然冷峻起来,“毁掉一切?王爷指的可是宋家先祖打下来的江山?不知道王爷可记得,自己也是姓宋?”
宋云礼摆摆手,“不要误会,吕大人千万不要误会,我是姓宋的,但是,却和帝王皇族没有关系了,这王爷之名,也不过是虚担而已,宋家天下已经惹得天怒人怨,上天是要惩罚他们的,我不够是奉上天的旨意,前来拨乱反正。”
“拨乱反正?”吕宁笑了起来,“不知道王爷要反什么正?又以什么为正呢?”
宋云礼对他的讽刺口吻一点都不在乎,仿佛吕宁就是他口中说的那些会误会他,带给他屈辱的人。
“我也不与你辩解太多,你始终会明白的,放心,我不会杀你,我要留着给君泽天带一句话,你告诉他,天下正统,非宋家,宋家是从什么人手中夺得帝位的?让他好好想想吧,抢了人家的东西,总是要归还的。”
吕宁听到这句话,愕然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好生想想吧,”宋云礼起身,面容疏朗得像一个正人君子,“今天会有人来救你,但是,人是有来无回的,我只会留下两三人带你回去,也好给你传话的机会。”
说完,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地笑,转身而去。
铁门徐徐关上,吕宁从他喊道:“你把话说清楚一点。”
脚步声渐渐远去,宋云礼没有再回答。
吕宁跌坐在床上,心头骇然,宋家是从什么人手上抢到的江山?这算抢吗?前朝皇帝无道,百姓民不聊生,太祖揭竿起义,此乃正道,行天道。
看来,今天真的是有一场恶战,想到千山可能会被宋云礼的人杀死,他浑身冰冷。
“别蹭,别蹭,重楼你要死了吗?快松开手!”
悬崖外的窗口,忽然传来了稚嫩带怒气的声音。
吕宁一怔,幻觉了?外面是悬崖峭壁,怎么可能有声音?
“别啊,姐姐,我快掉下去了。”重楼带着哭腔的声音再度响起。
吕宁猛地扑到窗口,往下一看,吓得当下脸色发白,只见京默双手勾住窗口下方的铁枝,而重楼则抱住她的双腿,两人的身子都是悬空的,情况十分危急。
“天啊!”吕宁压低声音,全身的骨头都吓软了。
“嘘!”只听得京默说了一声,小脸蛋涨红,用力往上一跃,竟拖着重楼就冲了进来。
吕宁跌坐在地上,看着那丝毫未损的铁枝,“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
铁枝没破,窗口的缝只有两根手指大小,他们两人竟然是穿过窗枝进来的,这怎么可能?
“吕叔叔!”重楼见吕宁吓得脸色发青,伸出手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吓傻了吗?”
吕宁回过神来,一手捂住重楼的嘴巴,“嘘,外面有人。”
外面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有一颗脑袋出现在铁门的小口上,见到重楼和京默,那人即刻把门打开,惊诧地看着重楼和京默,“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另外一名守卫也进来了,都十分诧异。
京默诡异一笑,手掌一合,那铁门竟然自动关上了。
两人一惊,还没回过神来,便觉得后脑勺一阵疼痛,眼前一黑,就昏倒在地上了。
重楼从后面拐出来,得意洋洋地道:“这两个脓包。”
京默道:“走吧!”
吕宁简直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然而,更让他不能相信的还在后头,京默竟然伸手掰开铁枝,然后用力一推,铁窗跌了下去,窗户便无遮无掩了。
“走!”重楼拉着吕宁的手道。
吕宁走到窗口,一阵山风迎面而来,他凑头出去看,下面的悬崖峭壁压根都看不到底,而峭壁又没有路可以走。
“怎么走?你们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千山带你们来的?”吕宁问道。
“是妈妈让我们来救你的。”京默奶声奶气地道,她冲重楼打了个眼色,然后拉住吕宁的左手,重楼则拉住吕宁的右手。
吕宁只感觉到身子一阵轻盈,然后轻飘飘地从窗口穿了出去。
吕宁在之后回想起这天,都觉得荒诞不已。
那窗口很小,压根都容不得他穿过去,更何况左右还有京默与重楼,他绞尽脑汁都没办法想得明白,他们是如何穿过窗口的。
而接下来,他身子凌空,却是御风飞行,丝毫没有下坠的感觉,就像是脚下有什么东西托着,然后有一股子劲道在身后推动一般。
一场硬仗,已经正式展开。
吕宁在御风飞行的时候,看到密林一片萧杀之声。
“是千山!”他惊呼道,鼻子陡然一酸,她来救他了。
“安了,妈妈和父皇早就做了周全的计划,这小基地的人都逃不了。”京默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