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在天际舒展,还带着一丝丝炎风。
黑照山是苍梧山脉的最南端,湓河从这里滑过,将黑照山分为两部分,河的两岸分别有着一部分。
葱郁的树林,随风起伏,那碧绿的树叶有如碧波,远远瞧去,像是无边无岸,直个到天的尽头一般。
晌午时分,由远方驰来四匹河源健马,清脆的蹄声,敲击在山道上,如同一阵急骤的密雷。
最前面的两匹棕色骏马疾驰在前头,一匹马上坐着的是一位丰神洒脱的蓝衫公子,看起来他虽是满身风尘,依然掩不住一股自然流露的超特气质。
而另一匹马上坐着的是一位面容冷峻的白衣公子,甚至连头发都是白的,修长的身体在马上挺得笔直,整个人看上去丰神俊朗又透露着和善。
两名公子的身后,紧跟着两匹黑色骏马,马上分别坐着两个女子,稍微在前方的女子身着浅绿色衣裙,那张美艳慑人的面庞透着焦急的神态,如果一定要从这张脸上挑一点暇疵,只有两眉稍嫌浓了些,眉目之间,似乎凝聚着浓重的杀机。
还有一骑,稍微落于三人之后,可以知道她的骑术并没有前面三人那么好,一身白衣的她有着一张姣美的脸,那张脸不仅美,而且美得清丽脱俗,不带人间烟火气,似图画中的仙女,却又比图中仙女多了一分灵性。
这四个风尘仆仆的人,似乎经过了一段遥远的旅程,忽地,车辚马啸,烟云急滚,一队劲装疾服的大汉,由黑照山侧迎面狂驰而来。
八骑骏马,挤着一辆双辕马车,这般声势,在哪里都是极为少见的。
他们来势极速,晃眼已距离四人一箭之地,由于道路不宽,四人只好立马路侧,让他们先行过去。
黑照山下的山道原本是凸凹不平的,再加上颇为劲疾的山风,使得车帘一荡,竟被劲风掀了起来。
此时马车相距那蓝衫公子极为接近,马车从其面前过去,虽然只是匆匆一瞥,车内的景物,他仍能一贤无余。
车上坐着的是一名女子,身着红衣,长发披肩,娇美的粉颊恍如天边皓月,在散发着夺目的光辉。
而且那美丽的娇面,看起来是那么熟悉。
蓝衫公子竟忍不住而纵声呼唤道:“庭霜月!”
在如此接近的距离,那马车内红衣女子应该听到他的呼唤的。
不错,她听到了,她伸出玉手将车帘揭开,露出半张脸,投过来一片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便将车帘放下。
而那队人马已经转过了前方的山道,像一阵轻烟,晃眼便在四人的视线中消失,但是那蓝衫公子仍像木雕泥塑一般,还在这里呆呆的凝望着那转角的山道。
直待白衣公子驱马上前,拍了下蓝衣公子的肩膀,那蓝衣公子才回过神,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咱们继续走吧,不远了。”
“白玉京!你还说你对那庭霜月没意思!哼!”那身着浅绿衣裳的女子上前对着蓝衣公子哼了一声,语气有些不善。
白玉京‘啊’了一声,回头看着那女子道:“萧怜君,你又在说什么啊,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萧怜君哼了一声道:“我才不信,等这次事情结束了,我要去白世伯面前告你的状,说你和魔教妖女之间不清不楚。”
原来这四人就是从故水而来的白玉京一行人,蓝衣公子既然是白玉京,那么白衣公子就是顾祯了,淡绿色衣裙的女子是萧怜君,那么温清就是那白衣女子了。
此刻顾祯笑着制止了想要继续说话的白玉京道:“那马车之内,确定是庭霜月么?”
“也许是,也许不是。”
“哦?就那短短一瞬间,你就能想到庭霜月身上?我知道了,那庭霜月美如天仙,难怪你白大公子要魂牵梦系了。”萧怜君还是对白玉京和庭霜月之间的事情有些不爽。
而温清此时上前问到:“萧妹妹,我觉得白公子并不是因为对那庭霜月魂牵梦系,而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吧?”
白玉京赶紧道:“你看你看,还是顾兄和温姑娘懂我,按理说,庭霜月不应该出现在那马车上的,那人看着虽然不像她,但是那神态,那眼神很像她,而且我叫了庭霜月的名字,车里的人的确看过来了。”
对车中女子,白玉京确实不是因为魂牵梦系,只是因为适才那一瞥太过短促了,但是那神态,那眼神让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红衣胜雪艳天下’庭霜月。
顾祯也瞧着那处拐角道:“那队人马打的旗帜是柳字旗。”
白玉京附和道:“没错,是柳家的旗帜,在乐原,只有一户柳家能有这样的实力,那就是故水的金枪世家,柳家。”
顾祯道:“据我所知,柳家的三小姐柳剑游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在宋玉郡修养,而刚刚那队人马来的方向是东原,也可以说是宋玉郡。”
白玉京道:“所以,柳家这么大排场就是为了接柳剑游回家,这件事情在故水无人不知。”
顾祯看着白玉京道:“那柳剑游你见过吗?”
白玉京摇摇头,道:“柳家这三小姐从小就被送到宋玉郡,在罗成山的海云观修养,整个故水也没几个人见过。”
顾祯又道:“柳剑游,庭霜月,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白玉京还是摇头,不过他还是说到:“我还是相信我的直觉,那人就是庭霜月,肯定不是柳剑游。”
顾祯又问到:“那庭霜月扮成柳剑游是为了什么?真的柳剑游此刻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