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平静,而他那深思的眼神深处似乎又多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像是一种充满了沧桑的回味。
他对于边城的了解很深很深,否则这一次那人也不会让他来到这里。
“走!”
过了许久,大厅之外传来了一声传报,而后大门被缓缓推开,几道身影走了进来,正是被几个壮实的家伙带到此处的溪竹和许文他们。
在溪竹他们被带到这个房间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房中正坐在上方的那个神色冷漠的男子,还有正站在大厅之中的另外五人。
溪竹一惊,他可记得这五人正是前日进城商队的几个骑在大马之上的领头之人,一种不好的感觉从他的心中隐隐升起,也许这群家伙的确不简单。
等到他和许文被推到房间中央,负责将他们带到这里的几人在朝着房中的几人便小心地匆匆退去,后又把房门给合上。
“你们是什么人?”
就在此时,大厅之中站着的另外几人分开向左右的座位上走去,开口的是那右边的一个家伙,溪竹回过头见此人很是面熟,原来正是那商队之中一开始和自己曾有过一面对视的那个身背包袱的男子。
而另外的几人个个面色冷漠,双眼正静静地盯着他们,溪竹小心吞了口唾沫,随后其目光又落到了那正上方的男子身上,发现唯独此人并未理会自己二人。
“快说!”
不过当之前的喝问声响起片刻,另外的一道声音又再度响起,溪竹浑身一震,回头只见此刻的许文始终低着头,脸色苍白,看来也是被对方给震住了。
溪竹的心里面也是莫名地有些慌张,毕竟这两人年纪都不是很大。
“那个......各位老大一定是误会了,我们两个小的只是想进城....”
终于溪竹在寻思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始开口,只不过见这阵仗,这家伙一上来也不得不立刻服软。
“我是问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那之前开口询问的人再度开口问道,似乎有些不大耐烦,而解释被打断的溪竹也是愣了愣,随后这才微微皱起了眉头。
“死就死了......”
溪竹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抬头再度看向众人,然后又扯着嗓子对着几人说道:“我们是来边城从军的!”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大一些,想要用那种声音压制住自己内心的不安,这时旁边的许文一脸吃惊,抬头双眼呆呆地看着溪竹。
这一次大厅之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几人皆是盯着场中的溪竹和许文,脸上神情似乎都凝固了片刻,连那正上方的男子也是一愣,这才有意无意地看向了溪竹许文二人。
片刻之后,只见那商队的老大神色再度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而后双手一收,忽然自座位上缓缓起身,不再理会众人而是径直地朝着房门走去。
当他在来到溪竹与许文旁边的时候,不知为何他又眉头皱起,回头看了一眼溪竹,溪竹这时也刚好回头与他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匆匆,二人很快相错而开,那男子走到了大厅门口。
之后那坐在旁边一个面色冷漠的男子突然从袖中摸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自己旁边的桌上。
这整个过程没有人说话,除了那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还有那匕首被放到桌上的轻响声之外,在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你......你们!”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连溪竹在说完了以为可以救自己二人的话之后也是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吞了两口唾沫向后退了两步。
“我......我认识许将军!”
就在这时,这房中突然响起了另外一道声音,却是那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的许文突然开口了,说完之后他胸口起伏,显然心中也是很紧张。
这时溪竹却是一下子回头,瞪大了双眼盯着他,那走到门口的男子也是浑身一怔,一下子站在了门口......
日暮西垂,夕阳余晖再次笼罩着整个边城,作为整个洛国西南的门户,这座城池所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而能够镇守此地的人,莫不是王都心腹。
在那流淌着岁月斑驳痕迹的城墙之上,一个男子身披重甲,背负双手,双眼静静地眺望着远方,但在那双黑色的眸子之中又似乎全无山河倒映,有的只是那浓浓的惆怅。
“将军!”
在他身后,齐刷刷地站着一群将士,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种凝重之色,似乎眼前之人站在那里,就能自然流露出一种威严,那种威严让人有些心惊也有些无措。
只是今日巡视早已经完成,天色已暗了下去,其中一人还是小心上前想要提醒一下。
“牧族......你们说那拓拔长得什么样子?”
那将军开口,声音平淡,但传到身后的众将士的耳中却是全部骇然。
拓拔似乎从天而降,统领牧族与洛国为敌,可偏偏这支原本毫不起眼的游牧军队却成浩大之势,更势如破竹,所过之处一片狼藉,身为洛军闻之也是惶恐不安。
见众人皆未开口,那将军摇了摇头,莫说是他们,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在他内心深处,一个能够撼动洛国的人,一个能够撼动王都威严的人又能够长得什么样呢。
也许这种人或许有过,但能够有此勇气者却是很少,想到这里他的心莫名感到一种空虚,也许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因为他是镇守边城的重要人物,他就是阻止那样的人出现的人!
他双眼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