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后面是一片湖泊。
现在已经是入夜。
汽笛声响起的时候,钱浅和欧阳轩坐在窗前,看雪花。
看了一会儿,农场的妇人过来敲门,说,“汽笛声响起来了,后面可能有船经过,你们这是要出去呢?还是早些睡下?”
嗯,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些警惕。
钱浅还看到了农场主,正给猎枪上膛。
“大叔,你晚上去打猎?”钱浅问。
“不,只是害怕会出事,预防着!”他转头望向欧阳轩,道。
“出事?会出什么事?”欧阳轩问了。
小男孩从他父亲的身后钻出一个头,说:“姐姐,哥哥,以前,来我们这儿住的人,个个都长得很凶的!而且,都还带着枪,有些比我爸比的还长!”
钱浅和欧阳轩相互看一眼,沉默了。
农场主见钱浅和欧阳轩都不说话,便皱皱眉,问:“难道两位就真的只是路过?错过班车?”
是的,先前钱浅和欧阳轩这样说的时候,他们虽然没有提议,没有辩解什么,但是,他们内心还是有些犹豫的,都在以为,他们就和往常那些人一样。
当然,他们只是在这儿有片农场,种着地,养着牛,便不想干涉,或者过问这位人是干什么的。
因为以前,附近过问的邻居都已经不见了!
这儿是他们的家,他们没有地方搬走,也不想搬走,于是,便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代表着,他们一无所知。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住在这儿,偶尔过来住宿的,都会给一大笔的钱。
他们一家还准备靠着这些收入积攒,然后,慢慢搬走。
嗯,现在没有搬走不过,就是没有钱罢了!
他们不建议给房间,是因为,平日里,他们住的,第二天会给不菲的价钱!
往日,别人来,他们会看人给价钱,今天见着这两位,长得好,也不像是坏人,于是,他们也就没有事前问了。
也内心在希望着,这真的只是路过,不是那一伙人当中的!
今晚的汽笛声响起,看来,那边有轮船启动……
钱浅瞧欧阳轩,欧阳轩瞧钱浅。
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
农场主夫妇见这两位还真的像完全不知道的样子,便细细叮嘱一遍,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
钱浅和欧阳轩面面相觑。
农场夫妇把门带上的时候,汽笛声又停止了。
钱浅关上门,又关上窗。
回头,就对上了欧阳轩的脸。
他望着她的眼眸蔚蓝色的,犹如最清澈的湖泊。
细细碎碎地波动着光芒……
屋外有洁白的,六棱的雪花,轻轻地轻轻地落在房顶上,落在地上,落在他们的心上。
那么纯洁,那么微凉……
钱浅也不怪她母亲和外婆放不下心结,只能怪天意弄人!
有那么多的阻隔,有那么多隔阂,那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钱浅靠在窗户旁,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的脸庞映照在摇曳的灯光下。
肤如凝脂,一双眼睛清澈透亮。
回眸就是顾盼生辉!
欧阳轩的双眼睛极其出彩。
细细望去,细细望去,就犹如掉进深蓝色的湖泊中,一片蔚蓝……
正在他们对视着,情愫浮生。
在国内,即使同处一室,也不会有机会表白和真正的在一起,因为,钱浅的外婆和母亲,无时不刻不在影响着他们。
现在,山高皇帝远,欧阳轩觉得……
好吧!当欧阳轩微微低下头,要含住那一片花瓣一般的红唇的时候,楼下前院突然传来敲门声。
这农场的这幢欧派风格,两层楼。
钱浅和欧阳轩住在二楼,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农场的前院的房间。
此时,他们的房间的窗户和门已经关上,窗外的雪也悄然无声,所以,楼下传来的敲门声显得格外的响亮了。
大约敲了三四下的时候,钱浅听到楼梯口响起农场主的脚步声。
声音沉重。
欧阳轩微微开了一点点门的时候,还看到那边昏暗的楼梯间走来的农场主,手中紧紧地握着那一柄猎枪。
“谁啊?”农场主开口,问。
声音有些大。
“我!住宿的!”
这声音一出,农场主似乎微微地放松了心情。
楼上的妇人便急急地起来,打开楼下的门。
“啊,是魏先生啊?楼上还有一个房间!”妇人微微带着讨好和欣喜的声音道。
“魏先生?!”钱浅暗自皱了皱眉。
这姓氏和那说着住宿的声音,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啊?!
钱浅一边想着,一边把门微微开打一点。
钱浅和欧阳轩的房间正对着楼梯口那边。
钱浅和欧阳轩的房间已经关灯了,但是,楼梯空那边有微微的灯光,所以,他们探头,更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钱浅和欧阳轩都往外瞧。
这个时候,钱浅瞧见了魏威。
那个一身都是高级名牌的男子。
现在,他穿着一身劲装,脚上是过膝的靴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雪大了很多了不是,他的靴子上,衣领上都还带着薄薄的雪片。
五官依然是硬朗的,微抿的薄唇带着几分冷冽。
“今天有客人?”魏威瞧着钱浅这边的房间问。
那边的房间在黑暗处,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