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唔”了一声:“这么说来,姬寒和姬明霜也能变?”
正一步一步含着慈祥笑容走向凤无绝求保护的“老太太”,闻言想都不想条件反射就变成了姬明霜。
夜色之下,那女子一席长裙,下颔高昂,满身清冷如明珠的高傲气质,偏生那表情还是慈祥和蔼的,那眼睛还是笑意满满的,惯性之下一步一步朝着凤无绝走过去。“姬明霜”当然没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变了,也没注意到柳飞仰头望天吹了声幸灾乐祸的小口哨:“该,叫你变!”
“她”只注意到了侧面传来的危险——
“喵了个咪的,表情如此猥琐,吃你猫爷一屁!”被乔青一鞋底抽成了流星的大白终于千里迢迢翻山越水的回来了,一见这明显的“姬明霜勾引凤无绝”的场面,二话不说为自家的小青梅怒了!
惊天一屁从绒毛翻飞的菊花pēn_shè而来,只听一声又细又长的“噗——”,拐着十八道弯儿就响彻了天地间……
同一时间,众人齐齐屏息。
肉眼可见的毒气在半空划过一条长长的射线,正中“姬明霜”清冷无双的脸,砰,“姬明霜”倒地不起。大白从天上蹦下来,一屁股坐在了这张脸上,翘起二郎腿儿摆好了pose,这才喵喵的问:“我靠,这贱人怎么在这儿。”
众人呆滞片刻,齐齐竖起大拇指:“少年,干的漂亮!”
再转向柳飞:“少年,贱的漂亮!”
柳飞眨巴眨巴漂亮的眼睛:“好说好说。”
一群人噗嗤噗嗤笑出了声,在地上“姬明霜”的苦逼挺尸和她脸上坐着的大白的一头问号中,大笑三声回房去:“哦对了,猫爷有空去看看小青梅,她最近老念叨你呢。”
这群人想的很好,有猫爷这只常年出气筒的存在,那尊被他们得罪惨了的大神,必定能先出半肚子火,剩下那半肚子总能留下他们一条小命。可那夜之后,撺掇完了猫爷却不见院子那边儿有什么动静。
大白的喵喵惨叫呢?
满天飞的小白毛呢?
化身流星的肥猫呢?
没有,统统没有。
每日里耳朵竖的老长老长关注着那方小院子动静,每夜里瞪大了困的发昏的眼睛等着看白色流星划破夜幕的一群人们,终于在忍不住的失望后心肝儿胆儿更颤,颤巍巍地迈入了乔青的院子:“横竖都是死,早死早超生。”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那本应该在想着法子整治他们的乔大爷,正拖着一条瘸了的腿,身残志坚地跟人……哦不,跟兽打麻将。麻将不算,每个桌角上都或多或少地放着一打扑克牌。什么,纯洁的孩子没明白?反正囚狼他们是一眼就看明白了,这位大爷正死不要脸的用人类的智商,赢着可怜的兽类的银子,通俗点说——聚众赌博。
乔青一条腿上打着自制石膏,包的跟个粽子似的搁在桌角上。
只见她敲敲自己的石膏腿,豪气冲天地把牌一推:“胡了,同志们拿钱!”
旁边儿饕餮的一身小卷毛都炸起来了,狗脸苦逼地数了几张扑克牌给她,对面的大白爪子拍桌哈哈大笑:“哎呀五哥你真行啊,让小青梅卷走多少钱了。”
饕餮瞪着它乌溜溜的四只眼,可怜巴巴地看了眼乔青:“她老下套。”
“你老点炮,个越南小炮手。”乔青把扑克牌甩的啪啪响,哗啦哗啦洗起了牌:“来来来,下一局,老子要大杀四方!”
大白、大黑、饕餮,同时炸起了毛,用它们的猫爪、鸟爪、狗爪,艰难地开始码牌。乔青摸起一张,废牌,丢出去:“我说五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边儿什么个情况也不汇报汇报?南风。”
饕餮跟着摸牌:“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那些小兔崽子一个个全给整治好了。珍药谷的山门重新开始建,我找了几个大家伙去帮忙,那小速度,没说的。”它摇头晃脑地看一眼牌,立马蔫儿吧了:“发财。”
大黑伸着小鸡爪也打出一张发财,大白舔着脸分给它一条小鱼干儿,大黑哼哼两句很傲娇地转开鸟脸,大白顿时忧伤了,把小鱼干儿飞快地啃完,力求上面不留下一点儿肉渣,扔出去狗都占不了便宜,这才百忙之中打出了一张“红中”。乔青把一切看在眼里,暗叹这哥们儿剃头挑子一头热,貌似还得努力啊。这么一想,又不爽了,老子养的猫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要贱格有贱格,上哪找去,这小乌鸡竟然还敢嫌弃?
一边儿喝着茶水翻着书的凤无绝默默抬头,匪夷所思地看她一眼,那意思——除了最后一点,前头那结论是哪得来的?
乔青立马瞪眼——难道不是?
太子爷低头翻书,他什么也没说。
乔青满意了,继续观察大白。
自从上次在珍药谷亲眼看见了凶兽界的下线也就是没有下线之后,她的三观得到了进一步的刷新,迈入了新的境界中,顿时就觉得什么奥利奥黑白配猫头鹰的也不是不能接受。这会儿再看自家肥猫又开始护短属性爆棚了——瞧瞧那肚子,阔气!瞧瞧那猫脸,帅气!瞧瞧那小鱼干儿啃的,霸气!
自家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肥猫,这贱鸟竟然敢嫌弃?
许是怨念太深,贱鸟终于呼扇了呼扇翅膀,说:“哼哼,快摸牌!”
等着老子赢光了你的鸟毛,让你裸奔:“幺鸡!”
小乌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