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晔收拾掉长安附近大大小小十几个割据势力的同时,远在凤翔的石敬瑭经过三天三夜的艰苦跋涉,终于成功的绕过了凤翔郡,来到了岐山城附近。
石敬瑭并没有贸然发动进攻,而是让大军藏在山里好好地休整了一天。借着大军休整的光景,石敬瑭派出去好几拨探子侦查岐山城的动静。
岐山城只有五六千的守军,大部分的军队被调到了凤翔郡。
岐山城虽然只有数千守军,而且疏于训练,但奈何岐山城城墙高大,依山傍水,易守难攻,
如果从正面攻击,没有十天半月是绝难攻下的,只是到那个时候,自己这两万人不说战死,饿都饿死了,而且一定会惊动凤翔郡的李茂贞,如果真是那样,自己真可谓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而如果用挖地道的方法潜入城中,不仅费时费力不说,而且岐山城附近视野开阔,要想从藏身之所挖一条地道进去真是难于上青天。
而这岐山城又是通往汉中的唯一通道,绕也是绕不过去的。
当下,石敬瑭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两天,眼看粮食就要吃尽,正在石敬瑭犹豫着是不是退兵的时候,七八个士兵押着三四个百姓走了进来。
看着这几个百姓,石敬瑭有些不解,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难道是城里的探子?”
一个士兵回禀道:“回将军,这些都是我们回来时遇到的,这几天岐山城从未开过城门,我们有些奇怪他们是如何出来的,故而抓回来交给将军发落。”
石敬瑭点了点头,绷着脸问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快快从实招来,不然军法从事!”
说着,石敬瑭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几个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等架势,齐齐跪在了地上。
一个最年长,年纪约莫有五六十的老汉磕了几个头,这才大着胆子说道:“回这位大将军的话,小老儿几个原是城中的百姓,奈何赋税太多,而家中早已经没了可以上交的粮食,如果不按时交纳赋税,我们几个就会被拉出去治罪,百般无奈之下,这才趁着夜色偷偷的溜出城来,想寻几个猎物好换些钱。将军,我们可不是城里派出来的探子,还请将军饶命。”
说罢,老汉咚咚咚的磕起头来。
石敬瑭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别忙着磕头,我且问你几个问题,如果属实,我不仅不会杀你,还会给你们银子。”
说着话,石敬瑭给旁边的一个士兵使了个眼色。
不大会儿功夫,却见那士兵端了个托盘走了回来,只见那托盘上竟然放着十几个亮瞪瞪的银锭子,每一个银锭子足有二三十两之多!
这几个百姓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当即眼中便闪过了一抹喜色。
“不知将军想问什么,只要将军绕小的几人一命,一定据实回答。”老汉道。
石敬瑭点了点头,踱步走到几个人的面前,问道:“近几天我的士兵一直严密监控城门口的动向,并没有发现城门开启过的迹象,我且问你,你们是如何从城里溜出来的?”
石敬瑭看着这几个人的眼神中有一抹异色,他知道,破岐山城的契机就在这几个人的身上!
“回将军的话,我们几个人是从后门乘小舟溜出来的。”
“后门》这岐山城难不成还有个后门?”石敬瑭有些惊疑的问道。
“不瞒将军的话,你所看到的这座岐山城其实是一座新城,原先的岐山城可没这么大。当地的官员为了贪更多的银子,并没有把旧城拆掉,而是在旧城的基础上矿建而成的,因为没有拆,所以便留下了一个后门,就在这片林子的后面。”
“这片林子的后面?”石敬瑭问道,“可是我早已经派人搜索过这片林子,在那林子的尽头是一座一眼望不到边的山岭,哪里有什么路?”
老汉笑了笑,言语中带着一丝得意,道:“将军不是本地人,自然不知道,不过就算是本地人,几乎也忘记了还有这么一条路。”
“哦?那不知老丈是否愿意做向导?领我们过去?”
老汉看着石敬瑭,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将军所来为何,是否是为了破城而来?”
石敬瑭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见此,老汉不仅没有害怕,脸上反而多了一丝喜色,道:“若是如此,老汉就算这条命不要,也要给将军做向导,不过那条小路实在崎岖,恐怕一时半刻过不去这些人马。”
石敬瑭道:“不碍事,只需五六百人即可。只是我不知道,老丈为何听说我们前来破城不忧反喜?”
老丈叹了口气,脸上多了些愤懑,道:“实不相瞒,我们岐山城的老百姓可就快没有活路了,那守城官姓刘名风,是本地出了名的土豪恶霸,没当官之前便欺男霸女,后来仗着家里有钱,愣是捐了这么一个官,可这刘风当官之后不仅不收敛,反而想方设法的压榨百姓,一开始还有人不服,但都被这刘风给杀了。不仅如此,刘风还自定了法律,如果发现有违抗官令的,不仅自己小命不保,而且还会牵连家人。我们只是小老百姓,又怎么斗得过管家?后来,我们就认命了。谁知那刘风不仅要钱,还经常强抢民女,苛捐杂税更是多如牛毛,我们岐山城的老百姓恨不得那刘风早点死,如今,你们来了,我们当然欢迎。将军,请您破城之日,一定要把那刘风千刀万剐!”
石敬瑭虽然从小衣食无忧,但这么多年南征北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