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们都说了什么?”
孝皇帝声音旖旎的问,一手紧住顾云瑶的纤细腰身,一手隔着几层衣衫,在她身上各处任意游走着。
“左不过说些能照出人貌的西洋镜、自己个儿会唱歌的首饰盒,那些五花八门的东西,从前臣妾未有见闻,总也觉着新奇。赶明儿随姐妹们去皇贵妃宫里问安时,定要认真瞧瞧。
不过,近日臣妾听得议论最多的,便是神乐侯正于南苑建盖的宅子。
听说那处尽是些三层高的阁楼,五彩琉璃瓦为顶,金靡垫路,光是府中藏冰的地窖,都用整张上好的翡翠石堆砌。这等气势恢宏之府邸,得是多少财力才能撑起?
母家尚且如此,那臣妾为娘娘所选之华诞贺礼,自然要百倍谨慎,认真遴选才是了。”
顾云瑶骤然禁声,她已感觉到孝皇帝在她玲珑身躯上任意游走的手掌蓦地顿住。
不做声的扭头,便见帝君容色僵滞,眉宇间似有暗影浮动。
大羿国对文臣武将的府邸占地规模、建筑格局都有严格定制。
神乐侯虽为皇亲,却未及亲王爵位,府内楼怎可高及三层?
若有所思一刻,帝君轻言自语:
“竟会有此事?”
顾云瑶眸底闪过一丝凛意,光芒锐利而复杂。
悠然交谈间,她便将冷青堂交代之事办完了
唇畔若笑,玉臂举高,于帝君脖后轻柔的交缠,眸光烁烁的投向帝君,媚如衔香入世的仙子:
“皇上,您怎么了?”
孝皇帝不答,只专注的看着顾云瑶。
见她两眸清明潋滟,神情暧昧虔诚。雪白的面颊均被两朵淡淡红霞占染,想来是受不住方才他那番爱抚的撩拨。
晶莹樱唇上,阵阵口脂的芳香直入帝君鼻腔,终使他心上涟漪无度,越发
凌乱不休。
猛的俯首,孝皇帝含住美人双唇,转眼就将上面粉红的口脂吃抹干净。横抱了她起身,他急步向着寝殿里冲,一路是她捏嗓提音的娇呼:
“皇上,臣妾还未卸妆……皇上!”
……
晨曦时分,艾青率领手下十名番卫护送一马车进入隐山帝陵区。
隐山,位于大羿京畿西北郊外,三面被斛安河所围。因是依山傍水的宝地,大羿定国之初便被始祖皇帝选为帝陵圣地。至今,大羿国共有二十五位皇帝长眠于此。
过斛安河的白玉桥,顺山道而上。路途平坦开阔,两旁翠柏郁郁葱葱。
车队沿山势上行不大工夫,便见一雄伟高耸白玉牌楼。
牌楼上花纹雕刻细腻、独具匠心。正中是刻有“隐山”二字的鎏金匾额,在轻纱朝阳下流光溢彩,格外的醒目。
牌楼下立有几人,为首的两人中,一人着暗红宫廷内侍服,另一人为藏绿常服,腰悬佩剑。见艾青引马车上山,忙抬步迎上去。
艾青迈腿下马,向他二人抱拳施礼:
“在下艾青见过胡公公、李骁军。”
“大挡头不必多礼,”故公公一摆手,澹然道:
“人既已救回,快待咱家与李大人看过。稍后我二人也可尽快赶回宫中,向皇上、皇后复命。”
“二位请移步。”
艾青引路。到马车前,车夫挑起了车帘,胡公公与李骁军逐向车舆里看去。
两名容貌清秀的女子,俱是普通农女的装束。
一个战战兢兢望着突然出现在车门前的陌生人脸,吓得瑟瑟发抖,浑闷的扬起阵阵惊呼。
另一个神情目光呆滞,看到生人时非但不惊不慌,反而咧嘴大笑起来,口中“咿咿呀呀”的不知说着什么。
落下车帘,艾青对胡、李二人道:
“这二人便是东厂暗卫自南疆绒国救回的,一个被毒哑了,随绒国的杂耍驼队四处游荡。一个在边防军营作奴,曾受过毒打虐待,已然痴傻。还有一个至今下落不明,暗卫也已放弃了营救行动。”
“哎!真是作孽啊!”
胡公公满脸苦大仇深,沉沉叹气,缓缓摇了摇头。
李骁军这时道:
“亏是冷督主事先有吩咐,怕这等女子惊了圣驾,未敢贸然送入宫里。
皇上也有此考虑,念在我与胡公公俱是春宴案发当日在场者,故派我二人代表圣上与之见过。如今所见,我二人可做证明,回去定会向皇上、皇后如实禀报。”
艾青再次见礼:
“此事还需仰仗二位,有劳!在下还听闻,贡女归朝后,是胡公公在御前谏言,才保下她二人的性命。艾青在此,代她二人谢过胡公公了。”
按照大羿宫戒,贡女虽未侍奉圣上,然其身受辱有污,必受极刑。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冷青堂拼力救回二名贡女,自然不想她们刚归国便有性命之忧。与其那样,倒不如将她们留在异乡的好!
于是乎,冷青堂托付胡公公寻机向帝后谏言,想方设法保下两贡女的性命。
恰逢许妃之子百日,胡公公借机进谏,皇上也不愿再造杀业,这才免去那二人的死罪,充与守灵内侍们为对食。未来如何,且看他们的造化了。
胡公公摆手,目光复投向门帘紧闭的马车,神色颇是凝重:
“遭强人所掳并非她们意愿,虽自身有污,到底是大羿的子民。老奴只略尽绵薄之力,唯愿此事到此为止,冷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