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汐察觉到异样,身子一绷,不自然的动了动,与督主分开一小段距离。
目光羞怯的垂低去看,终于知道以往同榻时,那总会硌她难受的“匕首”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到底是个不经事的女孩,看着看着又生出浓重的好奇心来,忍不住小手伸出,朝那突兀的衣摆之处轻拍了一下。
冷青堂顿时双肩夹紧,身躯颤了颤,额上青筋猛然迸出。
大手狠狠擒住女孩的手腕,黑下脸来望向她,窘迫无语。
不知万玉瑶那娘们到底从何处寻来的媚药,才刚完成自我救赎,体内似乎还残存着些许药效。
现下经女孩的挑拨,那丝媚药的余韵顷刻之间又化为新一波狂潮,使男子再度如狼似虎起来。
“乱动什么!你不怕我……”
督主难耐的威喝,眸色一沉,翻身将女孩压在身下,张口用力啃咬女孩的嘴唇,灼热潮湿的手掌几下扯下女孩外身的软护甲,拨开内衫,自她肩头到腰腹一路曲线的摸过。
两俱身躯距离为零,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越发加速跳动的心,裹在温热柔软的身体里,每下跳动俱都如此剧烈。
亢奋的情绪被暖媚氛围再次勾起,督主变得五脊六兽,压在女孩之上,滚烫的唇齿对准那点娇艳的唇瓣,展开新一轮的侵占。
女孩被督主少有的急躁撩得心神荡漾,却在心底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与清醒。
头颅艰难偏转,她将被督主蹂得红肿的嘴唇从他风卷残云的厮磨下解救出来,接着小手一推督主的膀臂,使倏然清醒。
急切的进攻太过猛烈,冷青堂开始后怕,是不是方才的蛮横侵略弄疼了她。
于是急喘着不再碰她,喉咙犹如烈火烧灼,声音干涩沙哑,全然不成了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丫头……我曾经说,要留到我们成亲之日……刚刚急躁了,不该不问过你就……”
明明身心痛痒到了极限,他却顶着一头汗水,仓皇的远离了她的身子,表情几分尴尬、几分沮丧。
顾云汐为此心疼,目光抑制不住的再次向他那异常憋屈之地飞快扫过一眼,遁然被那里的强壮,吓到魂飞天外。
红着小脸和衣坐起,她将惊鸿眸光移向旁处,小手半遮面颊,酸声道:
“督主,我本来就是您的人,换做往日您想如何我都依您。只是眼下宫里头出了顶替我的人,一想到她,想到我的脸被她换了去,如今被您搂抱我就觉得别扭,感觉您正抱着她,而不是我。”
冷青堂神色微变,沉声不愿:
“胡说,我就没有这样的感觉。你就是你,是我的云汐、我的小若。”
顾云汐凛眉摇头,一本正经:
“督主,我想换回自己的脸。”
冷青堂惊诧不语,暗自倒抽一口凉气。
他的丫头,顽强而执着的丫头!
他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凭白顶着别人的脸,与其互换身份,看那人正利用自己的身份接近自己最为珍视的人,自己却要带着她的脸和身份过并不平静的生活,这事放谁身上都难接受。
可是,他怎么忍心让心爱的丫头再度经历剥皮之痛呢?
男子拍了拍女孩的肩头,温柔哄劝:
“你放心,东厂定会将真的屠暮雪缉拿归案。只是眼下医圣未有下落,说到换脸,恐怕世间再无精通此医术之人了。”
顾云汐神现焦急:
“那、那可如何是好!莫非两年前换脸以后,澹台老先生便遭了毒手不成?”
冷青堂摇头:
“丫头,换脸术始终存有风险,你该知我最爱的始终都是你的人,并非你的脸。”
“可……”
扣门声如若暴雨,骤然打破屋中的对话,接着汪随堂那异常焦急的尖利嗓音急急灌进来:
“督主,大事不好了,景阳宫娘娘滑胎了!”
冷青堂与手下匆忙赶至景阳宫,就见钱皇后与多名太医站在庭院里,黑压压的人头,乱哄哄的,每人面色俱为焦灼、沉痛。
两三稳婆亲自上阵,带领颂琴和几名宫婢进进出出,里外的忙活不停。
赵安远离了人群,独自偎在庭院的小池旁,表情麻木,垂头凝视月光普照的青砖地,眸光涣散无神,该是之前受到过强烈的刺激。
“怎么会!”
冷青堂一进内庭便冲到赵安近前,狞眸低喝了句。
顾云瑶传出有孕的这些天里,他派人一再嘱咐赵安,务要万事小心、万事小心!
彼时顾云瑶被诬怀有妖胎,冷青堂亲率东厂联手太医院,以谋略铲灭敌人的诡计。
不想才没过多久,便被那伙人再次反杀,残忍的扳回了局面。
可是,这次真是万玉瑶下的手吗?
她该不会那般蠢笨吧?
傍晚才传召裕妃到她永宁宫小坐,真对裕妃下手的话,必然引起旁人的怀疑,认为永宁宫必是致裕妃滑胎的真凶啊!
莫非是……
蓦地,冷青堂被头脑中一现而过的闪念惊得汗毛竖立。
他之所以气急败坏的质问赵安,就是想从这名忠诚的掌事公公口中获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以作分析。
赵安似乎没有听见督主的问话,容色依然失魂落魄,呆呆的站立着仿若停了呼吸,月光将他清俊的脸照得格外惨白。
顾云汐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跟随督主从司礼监走到景阳宫来的。凄迷夜色之中,她只觉这不算距离并不算太远的路途,突然变得漫长无边。
内心灰暗一片,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