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她故意拉他摔下马车,又弄脏了他崭新漂亮的提督官帽,直到现在他定是还在记仇呢!
“明督主,您想做什么?”
顾云汐举头看向他,眸光勇敢而坚定,晶莹欲滴的嘴唇轻松的勾起,笑容并不减半分。
“你欠本督一个答案,时至今日还不肯讲实话吗?”
明澜的双目死死抵在顾云汐的面容上,目光锐利且冰冷,妖娆的五官因带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变得有些狞然。
他一步步向她走近。
孙秉看到顾云汐被逼到背贴马车的瞬间刚要冲过去,就和马车夫一齐那几个小太监包围。
“明督主,你到底想做什么!”场面有点不受控制,顾云汐不免失声叫起来。
明澜用力攥住她一只手腕,调笑一声:
“本督还要问你呢!小云官儿,你到底想做什么?别和本督玩心眼,及早说实话!否则,信不信本督现在就把你拉进提督府,严刑拷问……”
另一只手勾起兰花指,玩味的在顾云汐下巴上挠了挠。
她感觉一阵恶心。不知自家的督主是不是正在亲眼注视这一幕?
不行,决不能给他丢脸,必须完成任务。
“明督主上次去东厂拜会家师,是云官儿出言无状,后被家师好一顿训斥。时逢重阳蒙明督主馈赠重礼,云官儿过来向督主当面表达谢意,难道有错?”
话毕,她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眼里水波飞舞,好像就快委屈的哭出来。
“明督主,你弄疼我了……”
明澜全身一震,神情翩然恍惚。
看看左右,几个小太监哪里还管什么孙秉和车夫,此刻都在直勾勾瞅着正在督主淫威下苦苦哀求挣扎着的顾云汐,有的还摆出满脸的同情。
明澜咳嗽两声,小太监们急忙回
过神来,肃然站直。
手下一松,顾云汐从明澜的禁锢中脱身,痛苦的抚弄自己的手腕。
明澜盯住她不放,继续逼问:“冷公公知道你来找我吗?”
“当然知道,不然云官儿哪里弄来的芦花白?这酒三十年才出一坛,比我师父的岁数都大,自然是他送给明督主的谢礼!您不放我走,师父他要等急了!”
顾云汐低头揉手腕,头也不抬的答话,面色红红的小表情憋屈得很。
明澜不觉阴阴的笑了几声:
“那好,你回答了本督的问题,本督立马放你回去。”
“明督主又要问什么?”
“你到底是谁?叫什么?”
真是正中下怀的提问!
顾云汐轻盈一笑,梨窝浅浅,好不动人。
“明督主未曾喝酒人怎么就先晕了?我叫云官儿,自然是东厂提督的徒弟,这些您当初去东厂的时候,家师不是已经告诉过您了?怎么现在又来问我?”
明澜挑眉,妖艳的嘴唇勾起一抹怪笑。
“别和本督装蒜!你师父为何将你女扮男装藏在东厂?本督当初问起,他又为何骗本督说你是个小太监?!
质问的同时明澜眼底迸出两道精光,向前几寸,身子完全贴到顾云汐身上,轻慢的蹭着。
惶鄂的表情在顾云汐娇好的容颜上转瞬即逝。
明公公,这是你自己往坑里跳的!
“想知道,今晚子时北郊清风寺,我会亲口告诉您答案,如何?”
隐忍着内心强烈的憎恶,顾云汐表情极轻松的说完,仰面含笑看向明澜,樱唇轻翘,溢出几分挑衅的意味。
好在明澜不改色胆包天的本质,让她及时发现了可乘之机
“督主……”
“别听她的!”
明澜身后的小太监们听出端倪,纷纷提醒督主不要轻易上当。
咄咄而自诩的神色在妖冶的面容上逐渐凝固。
“小东西,你又想和本督玩心眼?就在这里说,不说清楚休想回去!”
“明督主在害怕什么?”她蓦地反问漫笑,眼神略带讥诮。
“放肆”明澜被她彻底激怒了,嗓音尖细的瞪眼呵斥。
见她神色有所收敛,怒意随之减去大半,他调笑着问道:“说说看,本督怕什么?”
“这清风寺里素来都有闹鬼的传闻,老早以前云官儿就很好奇,想要过去一探究竟。明督主不愿随我前去的话,莫非是怕遇鬼吗?”
水眸转动,顾云汐想出绝好的激将法。
“笑话!本督官拜正二品,是堂堂的西厂提督,从来就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就算真有鬼,也是它害怕本督!”
“那好!那您今晚就随我同去!”顾云汐又一扬头,笑容诡黠。
明澜没有即刻回答,目光投在顾云汐花朵似的脸上纹丝不动。盯了一刻后他突然俯了头,嘴唇凑到她的耳边,水样阴柔的声音低到了极限:
“本督今晚按时去了,你就把有关你的一切全讲出来,然后悄悄的跟了本督。云官儿,本督喜欢你……”
不断吐纳出的热气如数喷到顾云汐的耳朵上,搞得她半张脸都在发痒。
听得悚然心惊,她斜身闪到旁边,不忘对明澜嫣然一笑。
“明督主,您先赴约再谈以后!今晚子时,你我清风寺见!”
“好,一言为定!”
明澜邪谑的挑高一侧弯眉,继而对小太监们挥手:
“放他们走!咱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