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篇:
几天后,张古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家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他的母亲出事了。
张古和父亲赶回家时,张母已经被邻居送到了医院。
张古望着玻璃窗内,躺在手术台上的母亲,心忍不住跳了起来,头皮越来越紧。张父只看了一眼,便跑到走廊里,一语不发地呆坐着,一脸死灰,过了一会儿,跑到吸烟室发了疯似的吸起了烟。
张古坐在长凳上,脑子很乱。医院的走廊清冷古怪,尽头,传来一声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知是哪个孩子正在打针,哭喊的声音像有人要他命似的。他被这声音搅得心里更乱了,看看远处的父亲,又想起了今天邻居的话。
邻居是在小区后面的胡同里,发现张古母亲的。当时,张母已经晕倒了,她趴在地上,身体不停地哆嗦,好像抽羊角风似的,她的两个耳朵流着血,殷红殷红的,把鬓角的头发也染成了红色,而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只从地上捡起的树枝她,竟然是自己把自己戳聋的!
张古想不通,母亲怎么会做出这种离奇恐怖的事情。他猛地想起了那晚母亲和父亲的对话,本能地意识到,母亲一定是听到了什么,这件事一定和老楼有关系,一定和那个庄如有关系,一定和父母有关系!还有米柯!张古的心揪紧了,他觉得,事情开始复杂严重了。张母的手术,一直持续到了晚上,还好,手术还算成功,只是,医生说,两个耳朵的听力是不可能恢复了。张父让张古先回校,他要陪在这里看护老婆。张古临走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把父亲拽出了病房,他决定把米柯的事说给父亲听。
在医院阴沉的走廊里,张古说:“爸,我有件事想告诉你,最近最近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去过老楼。”
张父吸了口凉气,说:“谁?”他是校长,可东海学院人太多了,他不可能谁都认识。
张古说:“米柯,一个文学系的女孩。”张父蹙眉想了想,似乎印象中没有这么一个人。他又问:“你最近见过她吗?”张古摇了摇头,说:“没,我有点害怕,我总觉得她好像变了,而且,我们宿舍一个叫林森的人还提醒我,让我离她远一点。他说,她已经不是她了!”张父皱眉问:“林森是谁?”
张古说:“就是你批准特招的那个男生。”张父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说:“他怎么会”张古似乎猜到了父亲要问什么,忙压低声音说:“他不是一般人!”张古回到学校时,心里乱如麻团、七上八下,虽然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父亲,可父亲并没有给他一个指导或者办法,他觉得心里发虚。他没回宿舍,跑到办公楼楼顶,心情烦躁地吸起了烟,来楼顶之前,相继碰见了几个同学。东海学院的教师住宅区,就在东海学院旁边,他母亲的事情,早就传到了东海学院,张校长夫人把自己的耳朵戳聋了,这件怪异的事,一下在东海学院炸了开来。
张古看得出来,人们望着他的眼神怪异,好像他妈把自己耳朵戳聋了,下一秒,就是他爸,再下一秒,就是他。
楼顶很清静,张古却不清静。不远处,就是那幢老楼,月色下,黑乎乎的连个窗户门子都看不清。张古现在确定,父亲和母亲一定知道些什么,他绞尽脑汁想,可是没有一点头绪。
幽幽的夜空,带着缥缈的寒气,抚上他的背,同时,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女声:“张古”
张古打了个寒战,扭过头去,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是米柯。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好像,她一直跟在张古身后,寸步不离似的。
张古怯怯地说:“你你有什么事吗?”米柯走近了几步,意味深长地说:“张古,听说你母亲出事了是吗?”张古的手抓紧了栏杆,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说:“你要干什么?”米柯意外地说:“张古,我有件事,考虑了很久,决定告诉你。”米柯的话,对于张古来说,如同晴天霹雳,又好似一团浓雾。米柯说,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变,她也知道,自己这些日子的举止,吓坏了张古,也吓坏了同寝室的一些同学,现在,女生宿舍的人,都知道她进过那幢诡异的老楼,都觉得她好像不是她了。可是,这一切,并非她的本意,她是受人指使,才这样做的。而指使她的这个人,就是张古的父亲!从她一开始预谋进入老楼,到后来的怪异行为,都是在张父的策划下,一步一步进行的。
张父说,一定要她把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张古听到这里,不解地问:“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米柯低下头,说:“张古,原谅我,我本来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的,可你对我太热情了,我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前功尽弃。你知道吗?我家很穷,上大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是你父亲一直暗暗资助我。我本来以为,他只是可怜我,谁知道,今年他突然让我做这种恐怖而匪夷所思的事情。”
张古说:“等等,匪夷所思?你是说,你也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米柯点了点头,说:“是的,张校长只要求我这么做,却从来没告诉过我为什么。他也不允许我问,他答应我,只要我帮他演完这出戏,我便能顺利毕业,还能留校工作。”
张古感到气愤,狠狠砸了一下拳头。米柯继续说:“张古,你别恨我,你不懂,像你这种天生环境优越,从小不知疾苦的人,根本不了解一个机会对我这样的穷孩子来说,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