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
听了娄老爷子的话,我举目上望。
我地个神呀!
一直光顾着捡命了,没有朝上面看过,巨高的洞顶像吊灯似的倒垂着长长短短,大小不一的似编织鸟织的水滴状的“巢”,小的有足球大,大的有小车轮儿大小。
看着我一脸迷惑,娄老头说:“虫子全在那儿呢……”他一边翻着背包一边说:“我们在石棺里又等了很长时间,大概是氧气不足,人有些困倦了,眼皮直打架,从来癸末村到现在有几天了,遭遇了这些鬼事情,是真累了。我琢磨着,再待下去,人都睡过去,恐怕难醒过来了。虽说,我一直警惕着内棺里会不会出情况,丝毫不敢懈怠,怎奈身体实在顶不住了。那两位年轻人,早是萎靡不振,昏昏沉沉要睡着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是死,老子死个痛快!好长时间,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沙沙声没了。我从里面把石棺盖推开了。探出头划着个火折子看看那群龟孙儿们还在不在。这一看不打紧,地上啥子都没得,石棺上面可了不得了,十几条肉绳子垂吊着,龟孙儿们一个接一个串成一串虫链子,一直伸到上面……唉~小老儿眼珠子都直了,就这样,虫子做吊吊上去了,吊上去后,不知道咋球回事,一条虫链子,卷吧卷吧变成肉球球了,慢慢生出白皮,吊在那儿,结茧了?小老儿我不能说是见多识广吧,也是走南闯北经见多了,人世间奇事异录见识过的。可是这种鬼东西真是头一回见着……”他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
“你们看,咱们来的时候带着够一周的吃食,现在这些最多够吃三天。手表不走针了,难不倒我,小老儿我一天一泡屎,比时针还准,从干湖底到这会儿,三泡屎,刚不久,第三泡在那儿。”他指了指对侧石壁根儿……
我草,正入神地听他说虫子的事,突然扯到屎上,老家伙真的在墓室里拉了泡新鲜屎?方才我怆惶跑进来,有没有踩到或摔在他的排泄物上……
胃里一阵翻腾、恶心……
他点燃了一只燃烧棒丢到远处,墓室霎时通明。
程莎急忙跑过去,对着燃烧棒一顿狂踩:“火折子照着就够了!我怀疑老爷子你没有盗过墓,连最基本的盗墓常识都不懂!你不知道氧气没了人会死吗?”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没规则,说话做事没大没小!有氧气你就有本事从这儿活着出去了?老子下斗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攥筋儿呢!一个男娃弄了一幅女娃相,真是的,关文明怎么会找上你做事呢……”小老头气哼哼地。
“哟,我没本事?老爷子你拍拍自己的鸡胸脯,你要是不跟着我早成了石板中的肉沫儿了,还能在这儿嚼我的舌根子?”程莎也不示弱。
“我说,別吵吵了,你们现在还有心情逗嘴?这,咱们在这儿说话,上面的东西会不会突然生变袭击咱们?”我想到了潜在的危险。
“哼,不会,目前不会,以后的事就不知道了。”程莎用纸币塞住鼻孔,大概嫌弃小老头那泡屎。我吸了吸鼻子,没觉出屎臭味,到是一股臭大姐的气味入鼻。
“我进来时,你们怎么又躲进了石棺呢?”我问话的时候,发觉关文明的学者目不转睛地盯着石棺壁在琢磨什么。这个小子话很少,好像心事重重。
“我算计着,我们在这个地方待了一天一夜了。虫子吊成肉球没再下来,危险暂时是没了。我们三个人一直商量怎么出去,商量来商量去,没个办法。结好够长度的绳子,飞爪勾到石壁上头爬上去?那纯是找死!一旦它们在动活儿起来,还不如待在这里呢,唉……”
小老头长出了一口气,掏出根儿烟,想点着,程莎一把给夺过去,揉了个粉碎:“老爷子,别浪费氧气!不想多活了?”
“你个死娃,瞪鼻子上脸了?连老子抽颗烟你都弄……”娄老头儿说着就要站起来。
“哎,哎,哎,你们有完没完?”我赶忙制止,防止事态恶化。
“你们还没回答我呢,我进来时你们为啥又钻进石棺里去了?”
“让他说嘛,他说话不费氧气!”小老头重新坐下收拾他的背包,仍然没消气儿。
“说就说,哼!”程莎白了一眼小老头:“我们没找着出去的法子。不过,这老爷子贼心不改,他想把这个墓棺彻底打开,看看里面葬着什么人……哼,要我说,看死人是假,看葬品是真,对不,老爷子?”程莎这张嘴真是寸土不让,还在挑衅小老头。
“得,打住!打住!,你说正经的。”我截住他的话锋。
“老爷子不让想他……知道”程莎转脸儿瞅了眼关文明学生,正盯着棺壁的小夏。到现在我才知道这位一脸青春疙瘩痘的学生姓夏,当初关文明有没有介绍他的名字我完全不记得了。
“你这娃儿嘴巴里纯放屁!是老子一个人不想让他知道的吗?你也不想,他是关教授的学生,你担心我们拿了棺椁里的东西一旦出去了让关教授知道了,他不会如数付给我们钱了!”小老头儿怒指着程莎。
我这下听明白了。
这两人太不是东西了,生死还未定呢,贪婪心一点没减!
还挺鸡贼,怕关文明学生说给关文明,拿不到全部酬劳。
真应了那句话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再看关文明的学生,还在死盯着那处棺壁看。我心下一怔,不会是这小子被那些怪虫子感染了吧?傻呆呆这么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