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益斌带着五千神机营骑兵,护着楚若曦回京。 在两个少不更事的“小屁孩”捣乱下,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个草莽汉子扬长而去,让这个说一不二的冷血将军,脸阴沉的像极了快要下雨的天。
“殿下,你会弹琴?”
“不会!”
“殿下,你不会吹箫,不会弹琴,又不懂谈古论今说些有趣的事儿帮我解闷,我都快对要闷死了,那你唱歌给我听!否则,我不坐马车了,我要去骑马!”
“……我不会唱歌!”
“……”
“若曦妹妹你做什么?好吧,我唱!快躺下别动。”
“……”
马车上传来的嬉笑声,晋王被逼吟唱的歌声混合着铁蹄声,让护在马车一侧的这位冷血将军,面色不觉缓和了不少,勾起的车帘处,楚若曦斜躺在晋王怀中,玩弄着晋王的衣襟,低声吟唱的晋王目光细腻,望着楚若曦的眼,是他对这个女子的爱恋之情……
或许,他何益斌护送回京的将是这天下最为至尊的那一双儿女!
何益斌目光一凛,“传令下去,大家都灵醒些,提高警惕,不得有任何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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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虽然痴傻,这般做未免太过放肆,峥儿的‘龙吟’宝剑是先祖神器,怎可以被他拿去劫囚|是命人活活打死狱卒,皇上,您要下旨重责,切不可让他再如此胡来才好。”
皇后帮永乐帝披上龙袍,又亲手系上玉带,向“初醒”起身的永乐帝告晋王的御状。
永乐帝蹙眉不语,半晌才道:“晋王此刻何在!”
皇后瞄了安德福一眼,安德福躬身道:“回禀皇上,晋王带着太……楚家大秀离了行宫,说是送她回京城去了。”
“咳咳!”
“皇上,您别急,晋王胡闹,回了京城,您再行教化就是。”
皇上轻轻推开皇后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悲凉,随即目光一冷,“若曦是先帝看上,朕亲封的太子妃,虽说殷天正怀疑她同谋害太子一案有牵连,但没有正式查清之前,皇后匆匆将她下狱,如果冤枉了她,朕怎么对先帝交代,如何向定国公解释?”
这么多年来永乐帝对皇后从没试过如此严厉,皇后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倒在地。
“皇上,殷天正指证楚若曦谋害太子,您当时在场,更是被楚若曦气得晕厥,臣妾恼她对不起峥儿,更担心皇上龙体,情急下只好命人将她先关起来,却不想酿成大错,臣妾知罪了,请皇上饶恕臣妾无知!”
皇后说完,忍不住低声哭诉,见到永乐帝冷厉的目光,一股从没有过的心虚感霎时将她淹没,这是她为后这么多年,从没有过的。
永乐帝长吁了声,叹道:“女人愚昧,当真是祸水。晋王为何大怒,将那些个混账蠢奴才活活打死?还不是因为她们个瞎眼奴才鞭打若曦,差点害若曦冤死牢中吗?”
他越说越气,“你身为皇后,更是若曦姑母,此事没有查清楚之前,怎可如此冒失,既然去了牢房,理当救若曦出来才是,反而掌掴她,放肆那些狗奴才对她无礼,你也不想想,回到京城,你怎么向你的兄长交代,以后又将如何面对楚若曦!”
好似被雷劈中,皇后身子一软,彻底瘫跪在地上,有些不可信的望着高高在上,又龙颜大怒的永乐帝。
这……这还是她伺候了快二十年,软弱没主见,优柔寡断,对她几乎言听计从的皇上吗?
她记得没错,皇上在殷天正指证楚若曦之时,表露出来的愤怒同认同,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啊。
如果皇上没有晕厥过去,皇后敢发誓,皇上绝不会轻饶楚若曦,为什么一下全变成了自己的错!
“皇上……臣妾……”皇后正要辩解,永乐帝的冷眼扫了过来,冷哼一声,衫袖一摆,猛的转身,背对着她望着“大好河山”的屏风,一动不动。
皇后心一沉,她心思通透,瞬间明白永乐帝心思。
晋王已经带着楚若曦回京,兄长定国公对楚若曦受此羞辱一事不会善罢甘休,皇帝历来畏惧兄长,这是打算推自己出来担罪,就算兄长怪罪,也是楚家人自己的家事,同晕厥了什么都不知情的皇上没有关系。
她的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太子杨峥是她一切荣耀同寄托所在,现在太子已死,她的依仗瞬间崩塌,却被殷天正误导,将她最后的大靠山得罪了。
来日到底是谁登上大位,还不得而知,但只要楚若曦不死,她的太子妃之位就稳如泰山,兄长楚元山就绝对不会让别的女人有机会去窥觊。
当真是失策!
皇后悔不当初,而同床共枕多年的永乐帝却在在她伤痕累累的心头再插了一刀,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而她没得选择,唯有吞下苦果,出面做这个替死鬼。
“臣妾愚昧,心痛峥儿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误会若曦,让她受苦了,却不知若曦身为太子妃,心中对峥儿之情,同是她人不可相比的,臣妾知罪了……”皇后嘤嘤啼哭,“臣妾辜负了皇上对臣妾多年恩宠,请皇上赐罪,臣妾不敢有他求,只求皇上恩准让臣妾再好好陪陪峥儿……”
永乐帝缓缓转过身子,望着脚下泣不成声的皇后,轻叹了声,伸出手,“起来吧!峥儿……朕带他回宫!”
“皇上?”
永乐帝拉起皇后,言语温软了不少,“朕痛失爱子,又因若曦无辜受冤一事伤心伤神,刚才对你言语重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回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