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
关小帮主挠挠头说道。让他打打杀杀,和人搞阳谋,他真的很内行。那是他的长处。
可是一到政治上,一到官道上的那种,他就是看得头疼。
虽然说他那时候是常驻京城,可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拉拢一些官员吃喝玩女人,顺便探听一些情报。
“儿子接一个过来,另外就还在江南吧。另一方面,你得照样运送东洋女人去江南,咱们得套好口风。你附耳过来……”
于是弘昼就把他的想法和关小帮主说了,听得关小帮主连连点头。
远在京城的四爷压根不知道弘昼已经把鬼子国打下来的事。
这年头,通信也没现代那么方便,更加没有狗仔和报纸。连最最原始的电报都没有。
毕竟两国来回最快都得几个月。这年的船又不像后世那么先进,所以,可以这么说吧,四爷接到消息的时候,弘昼哪儿已经是打了下来,然后关小帮主在回来的路途中了。
关小帮主自己也是分了两路,一路让人去江南接小儿子。
用弘昼的话说,咱得慢慢出来。一下子出来,搞得你好像出逃似的。万一大清的海军过来清剿,那真是玩完了。
所以,让年纪最小的儿子过来,一来万一真有事,你留个后,二来,年纪小,容易适合鬼子国的生活。
而关小帮主则还像以前那样,往返大清和鬼子国中间,偶尔还去南洋一下。
而关小帮主去了京城,也不找永琸,也不找扎拉芬和星德,更加没有去富察府和弘昼的郡王府,而是去了一家胭脂水粉铺。
这家胭脂水粉铺是当年十三福晋的陪嫁,后来,十三福晋给了弘暾,弘暾离开后,自然是归到了思思名下的。
这铺子的人手一直是十三福晋的陪嫁奴才,哪怕账本也还是在十三福晋哪儿。
弘暾留给思思的田庄,铺子其实还有好些的,之所以选择这家胭脂水粉铺,主要是这儿有暗桩,是直接可以和十三福晋联系的。
虽然十三过世,十三福晋也是深居简出,不过,十三的铁帽子是传给了弘晓,弘晓年纪毕竟还小,府里很多事,还是十三福晋在做主。
要交权,估计得弘晓成亲,十三福晋成了太福晋后再说吧。
所以,这个方式还真是最最安全的。
或者说也没有人能想到,毕竟,四爷觉得弘昼哪天真回来,第一时间必须得联系永琸,或者联系富察那边,实在不行,联系扎拉芬也成。
虽然扎拉芬老是骂弘昼,不过,对这个弟弟,其实是比对皇阿玛还要亲的。
可压根不可能往十三福晋哪儿想。
十三福晋一接到弘昼的书信,先是愣了下,然后关在自己的屋子里,沉默了半晌,到了第二天,便让人上了贴子,她打算进宫看看思思。
到了下午,宫里就有回音了,长春宫那位允许了。
这种事压根没人怀疑,十三福晋每个月都有两次进宫看思思的习惯,这是这么多年来一直进行着的,没人会说啥。
十三福晋一进了宫,沈琳就喝退了左右,然后道,“十三弟妹,你是不是有弘昼和容月的消息?”
十三福晋一听,心道,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
沈琳一看十三福晋的表情,就笑了笑道,“平时你每次都是初二和十六进来,可今天才十四啊,再加上,我一直觉得,弘昼倘若要和我来联系,肯定会找个谁都想不到的通信员,除了十三弟妹,还能有谁呢?”
十三福晋笑了笑,心道,果然知儿者,莫若额娘也。
十三福晋掏出了弘昼的信,沈琳拿出来一看,信里写着,弘昼已经打下了鬼子国,只不过,他现在很迷茫,是回来呢还是留守。
回来,是死路一条,留守,也有可能是死路一条。
沈琳想了想,就直接在弘昼原来的信里,写了一个字,守。
然后就把信交回到了十三福晋哪儿。
对于这个,沈琳也没瞒着十三福晋,十三福晋便问道,“嫂子,你不想弘昼回来,你不想弘昼?”
“想啊,怎么不想,弘昼自小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不瞒你说,四个孩子里,我最疼的就是他了。”
倒不是沈琳重男轻女,实在是扎拉芬出生的机遇是四爷最需要女儿的时候,因此,对这个女儿百般疼爱。
至于三公主出生的时候,则由于身体的关系,四爷也是心怀愧疚,因此对这个女儿也很疼。
哪怕是福晋,对那时候的病秧子庶女也是多有照顾。
至于弘昼出生的时候,四爷儿子女儿都有了,再加上弘昼小的时候就调皮捣蛋,对一个喜静的四爷来说,压根没看在眼里。
沈琳呢是觉得,儿子缺少父爱了,那自己多疼些,一直给两个女儿也灌输,以后要多照顾弟弟,这样,你们被欺负了,弟弟才能来帮你们出头。
虽然她对弘昼自小也是棒打,可实际不知道有多心疼。
至于有了弘瞻,反正她也有儿有女了,再加上四爷亲自养的,因此,还真没上心。
人都是这样,没长时间相处过的,感情肯定没一起相处的深厚,哪怕是亲生母子。
“可对额娘来说,活着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哪怕远在天涯,哪怕此生再也无缘得见,只要知道他平安那就好。”
十三福晋一听,也有道理,确实,弘昼倘若回来,恐怕面临的就不只是圈禁了。
而且圈禁有可能还是比较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