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便尤为难能可贵了,起码比某人整日的借酒浇愁,既然自己改变不了世界,那么就背对世界,选择不去看这世间的腌臜处,要好上太多太多了,以至于见到这位喜欢肩负所有的少年那一刻,就已经决定要收少年为徒了,当初葬神窟前那番商量言语?不过是骗一骗自己老搭档的罢了,如此花间少年,怎么可能就这么让那老家伙当师傅嘛!没有的道理!
所以那一日,难得不曾喝酒,也终于不再醉醺醺的醉汉笑着望向一众尚有稚气未完全褪去的少年少女们,不再讲述所谓修行之道,而是意味深长道:“已经讲了太多关于修行的法子,只是一味讲此,终究有些腻了,修道修道,道指心也,老汉我啊今天与你们说些别的?”
不待有人回应,不再是醉汉而是老汉的老人便小心翼翼道:“就当大家答应了哈?”
“知道大家这段时间里面,待在女儿国之中,安心修行,其实也好,虽然你们也都答应了做我王朝的神子,可是无端便将大家牵扯到王朝战争之中,归根究底,还是我们有愧,因为所有国家势力簇拥之下,共同对付咱们王朝,如此一来,即使咱们王朝势力再大,也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的,只是若是就此盖棺定论,说咱们王朝就要轻易灭亡了,也是绝无此可能的。”
记得当初有一位比较内秀的善姓神子,怯生生问道:“老师,为何你会如此绝对?”
言下之意,就如同今日烛阴所言语了,哪儿来得自信?那一日的不再醉酒的老人笑眯眯满是豪气道:“我王朝自有文明传承五千年之久,又有那文明起源万年余,泱泱王朝,传承至今,那场无人能够幸免的天劫,那场光是有名字流传下来的神祇就有千位的万神大战,开天辟地,九重天合而为三,绝地天通,经历了这些大事件,咱们王朝不还是依旧在?”
“更何况,咱们王朝,没有什么优点,虽然确实是有胆小之人,可是勇武之人,更多,而咱们最大的优点,就是人多喽,而且多是不怕死,国难当前,没关系的,还有我们这些不怕死又老不死的老家伙在嘛,再往前推演,岳独尊那岳小子还有那齐小子也在……”
老人笑着摸了摸那少年的脑袋,笑着望向一众仰头望向自己的稚嫩目光,笑意温淳,“所以各位,老头子我啊,无甚要求,还是想要大家多看看,多走走,莫要因为害怕对这个世界失望就举步不前,睁开眼睛仔细留意人间,还是有很多值得的美好的,不必担心其它,有我们。”
老人终于抬头,目向远方天地,像是在质问着谁人,“敢问天下,有哪座国家有我王朝之积淀深厚,试问天下,有哪个势力有我王朝之底蕴渊长?还要问一问,有哪位胆敢有‘万千恐怖一肩挑之’之大气魄?更要问一问,是天上哪位神人给你们的胆魄,让你们犯我王朝?!”老人提起手中酒壶又落下,说了与那一日讲课临近结束时候相同的话语,掷地有声道:“世界哪会轻易灭亡?来年人间三月天,桃花依旧醉人家。”
一袭红袍飘飘然仿若摘下天边晚霞披在身上的烛九阴斜眼瞥向老汉,默然点头,“但愿如此。”
……
极西之地的一处无名海泽之上,有那神光一敛,若是有人看过也不过是认为是那波光粼粼的海面不经意间的阳光反射,唯有那些对于天地灵炁之调度最为敏感的练气士们,或许才能精准察觉到这一缕光芒的不同寻常,惊鸿一瞥之间,有那令人心悸的庞大灵炁,来回周转。
在那神光一敛之后,善鑫亮茫然望着眼前的世界,又猛然之间色变,低头往下身下大地。
在他一旁的那位美艳女子用那双桃花眸子斜眸身边的小男子,咧嘴一笑置之,光是这一抹动人笑意,柔而内媚,并未女子故意而为之,可却自有一股子妩媚天成,不经意之间无心流露。
善鑫亮赶忙低头望去,满脸骇然,在他身旁偶又一阵香风拂过,一袭黑纱披在身上,隐约可见完美胴-体的女子整个身子都压在这个小男子身上,笑嘻嘻道:“不用吃惊,作为我的小男人,若是只是仅仅因为自己能够俯瞰天下这样的小事就要吃惊,这可不行哦!”
女子轻轻挥动手臂,天地之间,猛然有一团团大云云集,遮蔽住了男子视线,下一刻,善鑫亮再次睁眼,已经身处云霄之巅,云雾缓散,露出庐山真面目,定眼望去,身下是十二座金碧辉煌的偌大宫殿,而此时他身所处,是那十二宫环绕而抱的群宫之巅,犹如众星捧月!
她笑着捻起一火红仙果轻柔递在怔怔然的男子嘴边,笑意盈盈,幸然自己的那位女弟子没有因为春心萌动而说出她师尊名讳,不然她就要失去一位心爱弟子,多么不值当?事实上,也无人胆敢喊出她的名讳,因为她之神位,要远远高于西方十二主神。
女子忽然满脸怒气,是谁起给她古往今来第一邪神这么个称号?!难听难听!生气生气!烦人烦人!于是她准备逗弄一下那个小家伙解闷,重新笑眯眯道:“你好,我叫维纳斯,你现在上天啦!~”
……
最为临近葬神窟中的那座女儿国边际,谪月村中,有女童倏然惊醒,眼中熠熠生辉,在名叫心意的女童身旁,赫然坐着一位一身雪白裙袍的女子,一对眼眸有那犹如白昼的光芒。
雪白袍子的天上谪仙人一般的女子望向眼前的女童,一对凤眸尤其是在女童的腰牌之上逗留极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