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顶上偷偷掀开一片瓦,准备确定一下屋内有没有除剑十一以外的人,没想到还真看到个外人。不,也不能说外人,那个一脸菜色坐在椅子上的女子不就是府里的禾阙丫头么?!
好小子,果然要娶的是禾阙!“剑公子,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不喜欢你!”禾阙一改往日的沉静,长长的刘海下,一双漆黑的琉璃目冷冷瞪着剑十一,像只攻亮出爪子的野猫。
偷看的水依画快要笑出声了,可找到个能治住剑十一的人了。
剑十一仍旧抱剑着自己的宝剑,峻拔挺立于一侧。闻言,他抿了抿嘴,开口道:“禾阙姑娘,我是真心喜欢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禾阙微微垂眸,说得毫不犹豫。
剑十一脸上明显闪过尴尬之情,还有失落夹杂其中。
水依画看得不忍,没想到剑十一第一次表白就遭到了姑娘的冷清拒绝。她都替剑十一感到可怜了。
两人之间沉寂下来,许久都没有人出声。水依画想着都是自己人,正准备翻窗而入的时候,剑十一又开口了。
“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以后总会喜欢的。爷说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看王妃,一开始也讨厌王爷,现在不照样和王爷你侬我侬了。禾阙姑娘,我有信心,你以后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水依画先是翻了个白眼,随即为剑十一这番话默默点赞。不用想,这话一定是姬沐离那厮教的。
可是,禾阙却不领情,一掌拍开剑十一伸过去想扶她的手,沉声问道:“如果我说你娶了我日后一定会后悔呢,你还想娶我吗?”
剑十一微微一愣,立马道:“不会的,我剑十一做事从不后悔。”见她还是丝毫不动容,剑十一轻叹道:“若是禾阙姑娘实在讨厌我,就将后日的婚礼当做是逢场作戏吧,等到我助爷完成大事,之后便会放你离去。”
禾阙似乎有些诧异,抬眼看他,目光幽深,狭长漂亮的琉璃目中倒映出那修身而立的影子。
稍许,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会的,到时候你一定会放我离开,而且会带着一身怨气地让我滚。”
剑十一闻言皱眉,“禾阙姑娘,我不会负你的,以后我一定待你好,你说的事儿不可能发生。”
禾阙已经懒于再解释,反正现在也是依附这几人的庇佑,等到风波过去了,自己便会离开。
“好,我便与你拜堂成亲,权当还这些日你们收留的恩情。等到我想离开的时候,还望剑公子不要阻挠。”禾阙淡淡道,那样子就像根没有感情的木头。
剑十一想了片刻,点头道:“就依阙儿你所言。”他就不信,他学会爷的那身死缠烂打的功夫后,禾阙还不动心。
禾阙听了阙儿两个字,蓦地朝他狠狠一瞪眼,“住口,谁准你这么叫的!”
剑十一见她恼羞成怒,竟慢慢扬起嘴角,声音都柔了下来,重复着道:“阙儿,以后你也可以直呼我十一。”
水依画搓了搓胳膊,天啊,只是一个月没见,剑十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了!
正搓着满身的鸡皮疙瘩,水依画蓦然感到一阵寒气逼来,再往下看上,对上的便是剑十一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
他二话没说,就近拾起一边的茶杯磕碎,然后两指捻着一块碎片就朝水依画露出来的眼睛上掷去。
水依画飞快躲开那袭来的碎片,咬牙切齿道:要不是老娘反应得快,这瓷器片就要刺瞎我的眼了!
离开房屋,从窗子翻身而入,水依画目光不善地瞪着剑十一,顺道送去个白眼,扯下脸上的黑布巾子,道:“十一,是我。”
剑十一脸上闪过一丝内敛的诧异和惊喜,几步迎过去,“你可算回来了,爷最近的脾气愈发不好了。我还想着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爷会不会丢下火羽国的这摊子烂事跑去蛊疆找你。”
禾阙也认出了男装的水依画,朝她点了点头。
水依画扫了禾阙一眼,没想到蛊疆之事剑十一竟然一点儿不避讳禾阙。
剑十一立马意识过来自己说漏了嘴,有些犹豫地瞅了禾阙一眼。
禾阙倒是个识趣的,见两人有私话要谈,便低垂着头道:“既然王妃跟剑公子有话说,那我先退下了。”
水依画欲挽留她,一把拉住她的手,却发觉两人双手碰触间,她的手骤然一抖,下意识地飞快地甩开了水依画的手。
水依画诧异地盯着她。
禾阙低声道:“王妃恕罪,我不习惯跟外人太近的接触。”
“无妨。我只是想跟禾阙姑娘说些贴己话。”水依画轻笑,缓解了她的尴尬,示意她坐回椅子上后,继续道:“刚才十一跟你说的我都听到了,想必禾阙姑娘看得出来,十一对你是真心的。”
一边的剑十一颇有些恼火地瞪了水依画一眼,偷听了墙角就罢了,还敢拿出来说。不过一想到自己方才差点刺瞎这女人的眼,剑十一还是有些心虚的。
“……十一这个人看起来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对自己认准的人,那便是千倍万倍地好,你们先处着看看,实在不行,到时候我给你做主,让你跟剑十一和离。”
禾阙极力忍着心里的不耐听完水依画的一大堆好话。罢了,谁叫自己欠了这女人两次。
在水依画面前应承了几句后,禾阙便告辞离开了主屋,回到了专门给她准备的偏殿。
夜色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