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依画很少用上自己的十成功力,而这一次心里却较劲儿似的非要确定一件事,那在夜间穿梭的身影已经不逊于诡秘莫测的鬼煞血尊。
王府里似乎一切照常,没有人发现她的失踪,水依画从墙头飞身而入,径直朝姬沐离所住的竹乡阁行去。
影子在夜色快如鬼魅,快到竹乡阁门前,才装作一副刚刚从兰馨阁过来的样子。
只是,没想到竹乡阁外还守着个人。
剑十一抱剑立在阁楼门外,在看到水依画朝这边疾步而来时,眼里闪过惊异。既然这女人已经回来了,为何爷还没回来?
“我有事找王爷。”水依画瞥他一眼,绕开他就欲推门而入。
剑十一身形一闪,挡在她面前,表情不悦,“王妃也太无礼了,王爷已经睡下了!”
水依画听了这话不由轻笑出声,“剑公子是以什么身份同我说话?!身为爷的男宠,你也太放肆了些!”
“你!”剑十的脸色气得一阵红一阵青,差点儿便拔刀相向了。
“怎么,难道你不是爷的男宠?一个男宠之流也敢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这个女主人说话,谁借你的胆子?!”
说完也不顾剑十一的难看至极的表情,一把搡开他,另一手直接将门推开。
而两人剑拔弩张的短短一会儿时间,一道红色的影子已经飞快地翻窗而入,鬼魅一般钻进了被褥里。
恰这时,门被水依画推开。
眯眼看着床上已经睡过去的男子,眼里闪过浓浓的怀疑。
“爷可睡下了?”水依画走到床边低声问了句。
床上睡得正香的姬沐离缓缓睁开眼,看起来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问,“画画怎么还没睡,今日累了一天了,早些歇着吧。”
水依画直盯盯地瞅了他许久,瞅得姬沐离心里发慌。
结果,水依画的嘴角忽地一勾,笑了。
“爷,良宵苦短,不如妾身陪你一块就寝?”
姬沐离从没见过水依画对他笑得这么灿烂,看得不由一怔,还没来得及回话,他家画画已经近了身,开始撩被子。
姬沐离吓得连忙将被子拽紧,哈哈地笑着解释道:“画画,爷里头可是啥都没穿,你真要看啊?”
水依画笑眯眯回道:“爷真是见外了,你我夫妻同体,哪里用讲究这些?”边说边开始抓住被沿儿往外扒。
姬沐离刚开始还死死拽着被子,见水依画一副铁了心要看的样子,叹气道:“画画,这可是你要看的,也是你说要陪我睡的,等会儿可不许骂我流氓,更别想着抵赖。”
话毕,手猛地一松,然后被子被水依画一把扯开。
里面的风景丝毫不遮地暴露在水依画的面前。
“姬沐离!你这无耻的臭流氓——”水依画的怒吼声顿时响彻整个竹乡阁,震得门外的剑十一懒懒地翻了个白眼,封闭了自己的感官。
掀开那绣着鸳鸯戏水花样的大喜被,露出的是姬沐离不着片缕的赤~裸身体,紧绷有致,如玉光洁,最可恨的是居然连下半身都是光溜溜的,连个亵裤都没穿!水依画一眼就瞅见了某个不太规矩的昂扬之物,纵使她胆子够大够直接,脸和耳根也不免一红。
姬沐离窘迫地朝她笑了笑,连忙又将被子拉拢,将自己包裹在了里面。
“画画,我都跟你说过了,你非要看,还要骂我无耻流氓,你说我冤不冤啊?”姬沐离薄唇一掀,笑得狡猾。
“既然画画想要陪我共度春宵,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姬沐离正准备挪出个位儿给水依画,水依画却已经先一步调转了身,急步离开,淡淡地抛出一句,“王爷歇着吧,妾身就不打搅了。”
等到人走远了,床上的姬沐离长长地吁了口气,将捂得自己发闷的被子掀了开。他的确是不着片缕,可若细细一看,便会发现他身下压着一些红色的衣料碎片,那些正是被他用内力震碎的血红色袍子,至于脸上的那张血色面具,则被他用脚夹着,刚才掀开被子露出了大半身,脸他的私~处也露出了,却独独没有露出脚。
为了将水依画吓退,他可是全部暴漏在了她的面前,这牺牲忒大了。姬沐离一时唏嘘不已。想要糊弄这条狡猾的小狐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可是,离开的水依画根本不像姬沐离想的那样,以为已经糊弄过去,反而是心里的怀疑越深了。
她可没听说炎啖王有什么裸睡的习惯,刚才那样子看似坦荡荡的,其实根本就是在遮掩什么。而且——
床榻边居然没有脱下的靴子!这说明他藏在被子里的双脚根本穿着鞋!
很好,姬沐离,你动作够快,算你厉害。不过,为了再确认一下,她似乎还得去瞧瞧某人。
青龙护法,你这一身的剑伤,想遮也没法子遮。
因为炎啖王府有令,王妃可以在府中任意走动,所以从竹乡阁到寒陵阁这一路,无人敢阻挡,又加上昨日那打小报告的男宠林公子下场凄惨,其他人就算见了也当未见。
在炎啖王府里,多管闲事,那便意味着离死不远了。
只是,走着走着,水依画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上次她跟着东方陵一起来这寒陵阁,周围并不像现在这般寂静,好似在她踏上眼前这条小道上的一瞬间,周遭就变得诡异了起来,就算没有人影也该有鸟兽虫鸣,可是现在什么声音都仿佛湮灭了下去,一点儿杂音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