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依画在崖边逡巡一周,果然发现了一种绿色的藤蔓植物,那藤蔓一直顺着崖壁往下长去,竟然一眼望不到底。
剑十一伸手拽了拽那藤蔓,转头看姬沐离,下结论道:“爷,这藤蔓十分结实,我们可以顺着这下藤蔓往下爬,只是这藤蔓看不出有多长。”
姬沐离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睥睨着脚下云雾缭绕的崖底。
东方陵哼声道:“那二长老比起大长老那死老头,不知好了多少倍,还专门为我们准备了两捆粗麻绳。十一,等会我们俩把麻绳捆在腰间,将绳子绑在这藤蔓的根尖处。”
说干就干,剑十一和东方陵将二长老放在车里的两捆麻绳,分别圈在自己的腰间,由于麻绳过长,两人从胸前到腰间都捆满了绳子,乍一看就像个作茧自缚的蚕宝宝,笨重又喜感。
“如果有异状,就发一个烟花弹,如果安全抵达崖底,便发两个。”水依画朝两人道,神色有些凝重。她总觉得这藤蔓怪怪的,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异。
姬沐离笑看她一眼,“还是画画你想得周到。陵,十一,就按王妃说的去办。你们且小心行事。”
这烟花弹也是东方陵提前准备好的,不仅能射出很远,还能在空中发出响亮的声音,为的便是防止几人不小心走散,有了烟花弹就可以方便几人闻声相互寻找。
“爷和王妃不必担心,我们先行一步了。”东方陵回了句,整个人把着藤蔓往下一跳,转眼便不见了身影。
剑十一和东方陵两人各自选了一条藤蔓,已经顺着藤蔓往下爬出老远。
“画画,你是不是也发现了这藤蔓的异常?”姬沐离忽然问了一句。
水依画微微扬眉看他,没想到姬沐离也是个观察细致的人,于是指了指崖边扎根的藤蔓根部,凝神道:“姬沐离,你看那根部处的茎,明显比那深入云端的藤蔓要细上一些,这根本不符合常规。一般的花草植物的茎根都是越往上长越细,不会出现这种本末倒置的情况。”
姬沐离搂着水依画一起蹲在了崖边,将她小心地箍在怀里,两人一起观察起了这扎根在崖边石缝儿里的藤蔓。此时,藤蔓微微抖动,竟像是有意识一般。
“画画,注意些,别再往前探脖子了。”姬沐离箍着水依画的腰肢往回收了收。
水依画任由他将自己往后带离,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稍许她柳眉一蹙,不知想到什么,越蹙越紧,“姬沐离,我在想,这扎在石缝儿里的一端或许……根本就不是藤蔓的根!”
说到最后,水依画双眼猛然一睁,凌厉至极,几乎在她刚说完最后一句话,那本来结实扎在石缝里的藤蔓根就开始慢慢松动起来。恍若有生命般一点点地把自己没入石缝儿里的一端朝外拔动。
姬沐离眼中闪过冷光,已经先她一步伸手抓住了那即将整根拔出的藤蔓。
“姬沐离!”水依画低呼一声,“还有剑十一的那根藤蔓也要拔出来了!”
姬沐离握着藤蔓的手因为用力青筋暴露,一听这话双眼倏然间朝她瞪去,奈何两根藤蔓间离着一定的距离,他根本没法同时拽住藤蔓。眼看着水依画就要抓上剑十一所在的藤蔓,姬沐离眼里顿时涌起一层红红的血丝,大喝一声,“画画别碰!我来!”
这东西碰不得,若单是拽住吊着一个人的藤蔓,姬沐离也不会反应这般激烈,可是他在刚刚握住藤蔓的那一刻,明显感到了一股来自藤蔓深处的强力,那股力道同他较量着,叫嚣着要收回自己扎根在崖边石缝里的枝条。对,那扎在岩石缝儿里的根本就不是这藤蔓的根,而是藤蔓的枝条顶端!
可惜,姬沐离说的已经晚了,水依画自然不能不顾剑十一的处境,一把就将钻出石缝儿的藤蔓枝条拽入了自己的手心,显然没料到一股强大的力道从下面传来,水依画的身子被拽得差点脱离崖边,已经栽进了半个身子。
手上猛然使力,水依画一手抓住身后的岩石,一手紧紧握着藤蔓,内力灌于整只右手上,藤蔓与内力的较量让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微微发抖,水依画的脸色因为使力被憋得通红,粉嫩粉嫩的。
姬沐离很想一掌拍死自己,都这种时候了,他居然在想着画画这个样子真诱人。
猛然间,姬沐离大吼一声,垂下的手臂将整条藤蔓一下子拽了大半上来,然后迅速缠在了身后的一块巨石上,确定暂时不会掉下来,立马飞到水依画身后,一只手臂把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盖在她的手上,两人一齐使劲,将藤蔓一点点拽起,同样缠在了身后的岩石上,还打了个死结。那岩石是从崖身上突出的半块石头,已经与崖融为一体,要牢靠许多。
姬沐离抱着水依画靠在岩石上调息,替她揉了揉发酸的手,数落道:“再使些力,你这细胳膊说不定就废了。”
水依画觑他一眼,“总不能不管十一,让他掉下去吧。”
“呵呵,画画,辛苦你了,才嫁给爷没多久就让你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姬沐离又得意又心酸地感概道。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让我嫁给你了。”水依画说得很委屈似的,嘴角却逐渐驳裂开一抹嫣然浅笑,看得姬沐离心中激荡不已。他身上的嗜血蛊貌似已经解了啊,这意味着以后他们可以这样……那样……最后再这样……呵呵。
水依画扫见姬沐离脸上无意间流露出的有些荡漾的奸笑,懒懒地朝天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