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可没心思应付这身后的这位,就连那双火辣辣能将他活剥了的目光他也尽数忽略了,只因为里面的那位……
花沐云和刚刚离去的那名男子一到,两人刚踏入内室,床上的情景便尽收眼底,语芯衣不蔽体,上半身全裸曲脚坐在一侧,脸色白中带青,嘴角正接连不断的往外流出一股一股的黑血;而凤珏双目紧闭坐在语芯的身后为她疗伤,脸色在红衣的衬托下,显得过于苍白外,其他都正常。
花沐云心中一颠,刚褪下去的担忧再次聚拢在眉间,呼吸也乱了节奏,慌忙上前,从怀里拿出个翠色瓶子,到出两颗白色药丸,不由分说的钳住语芯的下颚,强行打开她的嘴,将药丸喂了进去。而跟进来的那名男子,在看到床上的情景时,第一时间转过了身。
等药丸入喉后,花沐云直接合上语芯的下颚,抬手利索的在她脑门和下颚的地方拍了一掌,看到语芯咽喉处的吞咽动作,这才放心的等在一旁。
而也就在花沐云将药丸喂完后,凤珏也动了,将灌输到语芯的真气豁然收回,随即睁开眼睛,闪过担忧。
“主子,芯儿怎么样?”
凤珏的视线依然落在语芯后腰的伤口上,眉头却越皱越紧,感到小腿处有些酥麻,便径直下床,往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花沐云扶住语芯的身子,小心的将她伏在床上,躺好。正想要为她盖上薄被时,这才看到她胸口的那个黑掌印,虽然颜色淡了些,但,这刻看着也是触目惊心的,饶是像花沐云这般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心脏处也不禁传来一阵紧缩,那熟悉的痛楚差点让她整个人的被淹没。
“这,这是?”来之前虽然做好了预感不好的准备,来之后看到床上的一幕,一时哪还顾得什么伤口啊。
凤珏转身,忧愁中透着股阴戾,盯着语芯的胸口紧了紧双拳,“黑丧拳。”
撕。
花沐云和那男子一同看向凤珏,一个眼底除了震惊,还有死灰外更多的是痛恨,而另一个却是一脸疑惑。
花沐云惊骇的退后一步,小腿撞到床沿发出一声咚的响声,让她头皮更加发麻,直直的看向凤珏,眼里透露着清清楚楚的信息。
不,她不相信。
芯儿怎么可能会中这种掌拳?这武功早已失传了几百年了不是吗?可在和凤珏对视的下一秒,她那自我安慰型的眼神,却再一次彻底崩溃……
她本就生在武林世家,在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黑丧拳了……
所以刚刚的那些否认,以其说,她不相信芯儿中的是黑丧拳,还不如说,她这是在自我欺瞒,自我催眠摆了……
凤珏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但也只是淡淡的移开目光,落到语芯身上,“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如何来解这黑丧拳的毒的。”
淡然却透着杀气的语气由这花沐云的两耳传递到大脑皮层,再次将她狠狠的打了个激灵,浑身僵硬如铁板,目光如枯井般死灰毫无色彩可言的寻着凤珏的目光齐齐落到语芯身上,在一阵死寂沉沉透着压抑又诡异的空间里,慢慢的扬了个诡异带着比哭还能看的笑容,一字一句的喃喃着。
“不,我不知道。”
凤珏笑了笑,起身往花沐云的方向走去,很自然的在她身侧停下,状似亲密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和蔼的回道:“你知道的。”
感受到手掌下的身子僵了僵,也不慎在意的收回手,背靠着花沐云,坐到了床沿,对于语芯嘴角边未干渍血丝,微微有些刺眼,抬起右手拇指拂过她嘴角,轻轻的将那些血迹抹去,听着身后两道逐渐加重的呼吸声,心口再次沉了沉。
花沐云确实是惊了,她没想到主子会将她的身世查的一清二楚,一股后怕从脚底升起瞬间便传递到四肢百骸。
她是黑家的子孙,但,自她被主子救起的那刻,她黑家便已从这大陆消失殆尽,更不用说,这早已失传的黑丧拳……
“花姐姐,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语芯从我面前丢了呼吸,却什么也不做。”将拇指上带着黑色铁锈味的血丝轻轻的和食指摩擦着,凉凉的,要比正常的血丝多了些粘稠。
“你知道的,一向都是只有我凤珏玩不玩,愿不愿意玩的问题,在这世上,伤了我的人还能活得好好的,那也就是个、神话。”
话说得及其的漫不经心,她当然知道花沐云对于黑丧拳的认知不比自己多,虽然黑丧拳是她家传家秘籍,但毕竟这只是个失传的东西,她说她不知道,这也无可厚非,她从没怀疑过她;然而,就因为它是失传百年的东西却这般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她面前,这才让她有了危机感,似乎有很多事情都要脱离她的控制中……
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就等凤九公,东宫史阑,冰绝宫宫主等人一脚踏进来了,只是没想到在这时候会出这岔子。
语芯的失误重伤是她始料未及的,更何况这后背还牵扯上了花沐云。即便她非常清楚,这件事跟花沐云无关,可也不排除跟她家族有关。
花沐云是当今排行第三被一夜血洗的武林世家——黑氏庄主嫡亲孙女。在她意外救起她的那刻,她也是唯一的一位生还者。
本她对于天人和里的人的身份背景一点兴趣都没有,这还是她师父幽谷老人当年无意中的一句话将她给点醒了。
恰巧这花沐云遇害的时间和她师父跟她讲解这黑丧拳的时间不相上下,她好奇之余便让人去查探了一番,没将花沐云交给师父幽谷老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