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悦客栈,入夜。

“起火啦……起火啦……快逃啊……”

睡梦中的苏霓猛然睁开眼睛,灵敏的一跃而起,扯过一件衣服披上肩膀,拔脚就往外走。

她睡的这间房很大,滚滚的浓烟从窗棂与门扉的缝隙中涌来,视线瞬间就被模糊了。

浓烟之下苏霓辨不清方向,磕磕碰碰走着,好不容易摸摸索索到了门口,打开门又是一股剧烈的浓烟冲入,全呛入她的口鼻,令她难受的剧烈咳嗽起来。再抬起脸来时,整个走廊只见黑烟滚滚,明火烧的极为茂盛,她根本不知如何逃出生天。

莫不是要死在这里!向来胆大的苏霓也有些慌了神:“三哥……三哥!我在这里!”

她一呼喊,浓烟更凶猛的往她的口鼻里钻,苏霓难受的捂着胸口跪了下去,若不是一手还扶着门廊,怕是整个就要摔进火海里。整个三楼都是她们苏家人包下来的,住户只有他们苏家几人,眼下却是谁也看不到,难道她被三哥抛弃了吗?

“大小姐!”急急的一声呼喊,很快一个侍从穿过浓烟赶来,扶起苏霓,“属下来迟!属下在前开路,您紧跟上。”

“恩!”苏霓看到一线生的希望,亦步亦趋的跟着侍从的脚步离开,“咳咳!三哥已经逃走了吗?”

“出去再说!”

……

转移到远离客栈的一处民居,苏霓满身狼藉,满脸黑灰,衣不遮体,丰满的两只兔子若隐若现,侍从们压根不敢直视她。

她来不及喝上一口水,抓着侍从迫切道:“三哥呢?”

“阿九他们在救少爷,属下先给小姐看见身上有没有伤口吧!”

“三哥还没出来?”苏霓一急,拔脚又要走。

“小姐!”侍从慌忙来拉她,“那里危险,绝不可以再去了!”

苏霓刚才一路亡命奔逃几乎力竭,这会却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力气,飞起就是一脚把那人踢飞。

侍从狠狠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仍是不依不饶的爬上前来抓着苏霓的裙摆哀求:“小姐,那都是火海,您进去也无济于事!若是一会您有什么闪失,属下们没法向少爷交代啊,求您,在此等着好吗?少爷一定会平安无事……”

苏霓怒不可遏,破口大骂:“为什么你们不先去救三哥?他的身手比我好,身体比我强壮,理应率先逃出来,怎会现在还在里头?!你们怎么做事的,主次不分,轻重不分!要是少爷有闪失,你们都死一万次也不够!”

侍从哆哆嗦嗦跪在苏霓脚边:“大小姐息怒!发现起火后属下们第一件事就是去救少爷,可是少爷的房门被厚厚的实木牢牢钉死,重重叠叠钉了四五层,场面又混乱至极,一时半会根本无法破门而入……”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纵火,还将三哥的房门钉死?”苏霓骤然冷静了下来,的确不寻常,这大雪天的,要想发一场莫名其妙的火也不容易!可是她旋即又一脚将侍从踢翻在地,“放屁!这恐怕是你找的借口吧?这天底下谁能在我和三哥的眼皮子底下,不发出一丝声音,大半夜将房门钉死?!那需要多深厚的内力,普天之下也找不出任何一个!”

侍从已经汗如雨下,话不成句:“属下……绝无虚言!愿以性命担保!啊!少爷出来了……”

远处几个人脚步如飞的跑来,其中一人背后背着苏尧。苏霓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惊喜道:“三哥……三哥……醒醒!”

“大小姐,请让让,让属下替少爷看伤。”侍从将苏尧放置到床上,开始检查。

苏尧眼帘紧闭,对苏霓热切的呼唤仿若未闻。苏霓渐渐就不再叫唤,她泪眼婆娑的伸出手指却触碰苏尧的鼻息,心都拧成了一团……还好,还好,苏尧的呼吸非常平稳,看起来只是暂时晕过去的样子。

侍从检查完后也松了口气:“三少爷只是被mí_yào迷晕了,身上还有些擦伤,应该很快会醒来,真是万幸。”

“mí_yào……?”苏霓一愣,又联想到之前侍从所言,这才提起心来。睡前苏尧才跟她说,打算明日回家中据点一趟筹钱,晚上就发生这样的事,若是意外也太巧了。这件事,看来的确是人为!她愤然咬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倒想知道他吃了多少雄心豹子胆!”

侍从见她发怒,纷纷跪下,其中一人呈上一枚令牌:“属下们在少爷的房门口发现一块腰牌,请大小姐过目。”

苏霓接过腰牌低眸一看,上面一个火焰的标致,沧澜的国徽!

“……闻人羽?!”

下属们义愤填膺:“定是闻人羽怕我们坏了他们好事,才下此毒手……”

“是吗……”苏霓攥紧腰牌,美丽的眸子中眼波流转,面色刚毅如铁。会这么简单?闻人羽做事何其谨慎,却不偏不倚就在大门口留下一块腰牌,看起来多么刻意,多么可疑!依苏霓看,这件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澜公主才更有动机!她先是推诿此事,后又提出那个极其不靠谱的竞拍,分明就是想拖延时间,她脑子里在谋划什么,鬼才知道,但是,苏霓很清楚,她绝不会乖乖交出赤城!

澜公主想挑起她和闻人羽之间的矛盾,她,就偏不让澜公主如愿!让我们来一场正面交锋吧,看看谁是真正的主角?!

苏霓下定了决心,目光落在兄长微露痛苦之色的面上,咬牙:“阿九,我们马上去一趟闻人羽的住处。”

阿九傻眼:“现在?……公主的衣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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