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诺走到王府门口,向两边的侍卫哼了一声,仰着头出去了。上得马车,只见李公公吓得筛糠似的抖着。
夏一诺穿好衣服,打了个喷嚏说道:“走吧,旨传到了,我们回宫。”
尚作嵂和勾长老互相拱手,各自回房睡觉,躺在床上,他不禁想到了当初遇到勾窃那年的事情。
当年,自己贵为王弟,却终日过的提心吊胆,感觉自己的君王哥哥很可能会杀了自己,便交出了兵权,经常称病不朝。
即便是这样,他依然不放心,花重金买通了吴神御当眼线,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酒肆茶寮。一是表现的与世无争,二是为了借酒浇愁。
自古以来,兄弟夺嫡相残的事件太多了,自己年轻时虽不想争王位,但是脾气太臭,性子太直,没少当众顶撞自己的王兄。
直到有一次,王兄当上君王后,在围猎时当着他的面,亲手斩杀了一个四大家族的狂妄世子,他才感觉到后怕。
抢在君王之前出箭射鹿这种事,原先自己不是没有干过,何况还为谁娶雪狼国第一美女朱避尘和王兄闹过一场。
及时的学会低调,找到王弟的身份,让尚作嵂躲过了王兄当上君王后的几次杀人立威。
望海国过浑河掠夺时,王兄还是让尚嵂领兵出征。
尚作烨说道:“打虎亲兄弟,我信不过你,我还信的过谁?”
尚作嵂便老老实实的卖命杀敌,不敢有半点懈怠,一个月就赶走了望海国流寇,马不停蹄跑回雪狼城交回了兵权,才踏实下来。
王兄大喜,奖赏了尚作嵂,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半只兵符有多烫手。
他又一次来到了酒楼买醉,一个姓勾的老道说自己是长生教的长老,要帮自己算一卦。
尚作嵂无聊自当解闷,让他算了。
没想到,被一语道破身份,还说他身世将是“金戈铁马颠簸半生,孤苦伶仃猜忌致死。”吓得尚作嵂当时求勾长老破解。
勾长老告诉他,皈依长生教,成立分堂。一可求真神保佑,二可让君王感觉到他的志向在求长寿而不是王权,让君王放心,三可在关键时刻让这批忠于自己的人保护自己逃跑。
按着勾长老的意思,尚作嵂成立了长生教怯尘堂,在一个带兵王爷和求道之人中,来回转变着角色。
慢慢的,他感觉君王看自己的眼神果然柔和多了,也放心的让自己长时间掌着少部分兵权。
几年过去,勾长老告诉他,第一步已经实现了,但是,即使现在的君王不杀他,君王的儿子将来也可能会杀掉他,所以必须要早做准备,防人之心不可无。
尚作嵂其实是个不太有主见的人,如果他知道君王早看破了他这点,才放心让他带兵,肯定不必这么麻烦了。
但是,一个君王怎么会对自己的弟弟说这种话呢。
于是,尚作嵂便按着勾长老给自己的人生规划越走越深,越走越远。
终于走错一步,只得将堂主的位子让给侄女尚江雪,甩掉干系。
王宫之中
回到内学堂寝室,天将大亮,夏一诺进屋就见小满坐在炕上裹着被子打喷嚏,自己也跟着打了一个。
小满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夏一诺,流着鼻涕说道:“你爽约,我要,阿嚏!现在和你决斗。”
夏一诺不明所以,一眼大一眼小的,困的要死,对他说道:“阿嚏,我爽,阿嚏!什么约了?”
小满更加气愤了,说道:“我昨晚在后院等你一宿,阿嚏!你还学我。”
夏一诺才想到,好像他昨天是说什么后院来着,说道:“我昨天,阿嚏,晚上迷路了,阿嚏,也在外冻了一宿,阿嚏!”
小满大吼一声:“阿嚏,我不管!”就从炕上向夏一诺扑来。
夏一诺闪身避开,跳到炕上,说道:“别,别,阿嚏,别闹,我们有话好好说!”
同期的宦官学员们只见两人的吐沫鼻泣横飞,躲都躲不开,又不想错过两人决斗的好戏,便整齐的用被子抬一下,放一下,一边挡吐沫鼻涕,一边观战。
这时,教习公公进来了,说道:“起身了!”
一个喷嚏打来,飞溅了公公一脸污秽。这位公公大怒道:“放肆!”
当天,以怕传染别人为由,夏一诺和小满被锁在一间小屋里。
小满撇嘴笑道:“哼哼,我看你还能往哪跑!阿嚏!”
夏一诺看着这可怜的孩子,心中想:“今天晚上是不是月圆之日了?我会不会吓死他啊!”
整整一个上午,小满对夏一诺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
大概意思就是,自己是庶出,从小被人瞧不起,特别是家里的正室大哥,处处刁难自己,过的连府里的丫头下人都不如。但是自己不甘心,希望在家族里给自己和母亲挣脸面,得到应有的尊重。
可是,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永远也比不过大哥在父亲心中的地位。
出身,已经决定了自己永不会有出头之日。
有一天,他发现有人要杀自己,偷偷跑出来,力尽千辛万苦,尝尽人情冷暖,幸得与隐士相遇习得一身武艺。
但是隐士被仇家所杀,自己又无处可去,流落到雪狼城,便一狠心当了公公。
他要从这里开始闯出一番事业,让朱氏家族都看得起自己。
小满把自己说的惨不忍睹,夏一诺看着他那壮志未酬,身已残的样子,产生了一丝同情。
想插句话安慰他一下,但是插不上,总是被小满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