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支栋说道:“禀君王,明年修建护城河,我部征调了两万民夫,可是今日,黄大人找来说,库中粮食不足,让我等停工,我便和他一起来请示君王。”
黄绅说道:“禀君王,连年欠收,国库缺粮。今年丰收,我雪狼城应征收粮食二十万担,但是各地总共只送来了十五万担,有五万亏空。
现在临近年底,库中只有余粮八千担,等到明年秋粮已是捉襟见肘,今尚王爷又征调走了一千担,明年若是再开工修建护城河,不到六月,王宫和各部府将无粮可食了啊。”
尚戬不耐烦的说道:“我说多少次了,不要说困难,告诉我解决办法,我不听什么理由什么借口。不然要你们何用!”
黄绅说道:“臣请从国库拨调十万两白银,先从商家店铺手里买粮。再着刑部将所有犯人借用到工部开凿运河。再请君王拟一道旨意,催交今年那五万亏空。另外,我想请君王加收一道税,方可解言下之忧。”
尚戬说道:“恩,前三条都可以,你要收什么税?”
黄绅说道:“煤火税,现在正值冬季,每家都要烧煤烧柴取暧,我部可对煤柴收税,将那十万两银子再赚回来。”
尚戬攥了攥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说道:“这该死的齐志明,我若不是当这君王,定要亲自取下他的首级。翟大人,你看如何?”
翟支栋说道:“依臣之见黄大人说的几条都可行,但是那五万担粮食如果征收不上来,光有几千囚犯,还是不能保证开凿护城河。臣请再加一道税,万一那粮食明年春天未到,也不至耽误了两万民夫的口粮。请君王应允。”
尚戬烦恼的说道:“说!”
翟支栋说道:“修建护城河,需要建桥,臣请在桥上收取过桥税,每个人过一次,都对桥身有伤,臣请提前向城中每户按人头一次性收取。”
黄绅道:“你这不尽合理吧,那要是城外来的岂不是占了便宜?”
翟支栋说道:“那便说只先收一年,一年之后,过一次交一次,外来的只能占一年便宜。”
黄绅道:“那不也被外来的占了一年便宜,臣请收清水费,不许百姓向江中排水,由我部出人回收,每月收取一定费用,这样百姓也好接受。过桥税,待桥建好再收就是了。并且,我看现在就能开工建桥,让工人站在地上建桥,总比在水上方便吧。待明年冰化后再从桥下挖通水路。”
翟支栋说道:“那怎么行,这河道两侧要先加固才能修桥的。”
黄绅道:“你可将桥修的长些嘛!”
翟支栋道:“那不是要增加材料,又要多花钱!”
黄绅道:“你那护城河上的桥,来了敌人肯定要炸掉,建那么坚固也无用。”
尚戬喊道:“够了,你们别再吵吵了,朕脑袋都要炸了!你们该收税收税,该修桥修桥,不要再来烦朕了!”说完甩手离开了。
两人面面相觑,转身出了宫。
随后,尚戬拿着一本书,不耐烦的观瞧着,胡乱的翻过几页干脆扔在桌上,拿起了一只刀,在殿中狠狠的舞了起来。
黄绅找来吴世通说道:“你去通知你吴家的粮铺,煤铺,石料场、木料场全部把价格提高三成!”
翟支栋找来自己管家吩咐道:“你去告知咱们族家的所有买卖店铺,一个月涨一成价,看市场行情也可适当增加。”
同一时间,望海国北部,北道城南的村中
一缕斜阳西下,照耀着官道两侧被收割过的麦田。
走在向北去的官道上,抬眼望去,可以将数座丘陵小山的向阳面尽收眼中,一片片村落都将房子建在山坡上,不浪费一步良田。
遥望几座盖满房子的山坡,可以看出这个村子非常兴旺,家家户户都在夜幕来临前,升起了炊烟,从草纸糊死的窗户中可以看到烛光闪耀,时不时传来阵阵鸡鸣和犬吠。
一家男丁正围坐在一起吃饭,桌上有菜有肉,十分丰盛。
男人们吃过饭,女人们上来把碗筷收走,倒上一壶茶,厨房中便传来了碗勺相碰和女人咯咯的笑声。
坐在炕头上的老人,点起一枝摸搓得发黄的旱烟杆子,默默的抽了起来。
老人抽下一口烟,吐出一段有辛辣味道的烟雾,开口问道:“都说说吧,有啥看法?”
“汤城主说不叫他们站住脚,我看现在就能下手。把他们的牛先毒死。”
“败家!一头一头的也麻烦,我建议烧他们的粮仓,一把火干干净净,他们肯定滚蛋。”
“要我说,把上游的水断了,几天就让他们渴死。”
“我说,可以把他们招呼过来,给咱们当长工,给口饭吃就行,咱们还落得清闲。”
男人们纷纷发起言来,七嘴八舌,老人仍是抽着烟,等男人们都不说话了。
老人平静的说道:“我的想法是,让他们先干着,等地都开垦好了,收粮食前再动手。你们看如何?”
“爹的主意好,这样我们还能白得一季的粮食。”
“地不也是我们的了!”
一个慵懒的声音说道:“我们多占了地,农活更重了,累的臭死!地税粮税还都要交,不值当!除非不交税。”
老人本来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拧在一起,抄起边上的扫炕笤帚,瞪着眼睛从炕上跃过来,对着那个年轻人就是一顿暴揍,边上的人纷纷站起躲避,没人敢张嘴劝一句。
老人打的累了,将笤帚扔在他的脸上,骂道:“你这个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