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软绵的大床上,闻着淡雅的香薰味,秋琼吁了一口气,微合着双眼,立时觉着全身心的疲惫都排出了体外。然而,这舒适的时光十分短暂,就在秋琼抱着被子将要睡着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她。
秋琼警觉地起了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紧张又不安地透过门眼看去,只见圆影中,老许穿着背心和短裤,一手抱着衣服,另一手插在腰上,撇着个嘴,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
一见是老许,秋琼顿时放松了警惕,转而满怀疑惑地开了门,问道:“老许,你这是在干嘛?”
老许愤然道:“哼,我怀疑那前台的工作人员是故意在整我,居然安排了一个停水的房间给我!小琼,你房里有水吗?我想借个水洗澡。”
“停水了?”秋琼惊叫了一声,才意识到自己一进房门就瘫在了床上,都没有检查一遍这房里的设备。
老许耸了耸肩,抱着衣服径直走进了浴室里,一手轻轻地提起开关,只听见那花洒“咚”的一声喷了点气,却没见它流出一滴水。老许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暗骂道:“花了那么多钱住下来,房间里居然连水都没有!这可真是店大欺客!”
老许二话不说穿好了衣服,拉着秋琼即坐电梯回到了大厅,怒气冲天地赶到前台,却未料扑了个空,那工作人员竟然没在。
“这客栈真是一次比一次差!现在连人都不见了,真是欺人太甚!”老许气得直跺脚。
“老许,你先别急着生气,万一人家刚好有事走开呢?可能很快就回来了。”秋琼浅笑着安慰道。
然而,他们俩在这空荡荡的大厅里等了又等,那工作人员却始终没有露面。老许一拳打在台上,高声喊着:“有没有人啊!出来一下呀!”
就在这时,大厅旁的餐厅里又传来了一阵“哐当”破碎声,秋琼和老许相视一眼,都立马对那餐厅起了疑心。
秋琼微皱着眉头,踮起脚尖地走到餐厅门口前,悄声问道:“老许,你说,我们还要按原计划吗?”
老许摊开了手,作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叹道:“唉,我只是想洗个澡。”说罢,老许一手揪起餐厅门口的帷布,抓紧秋琼的手腕,小心警惕地走了进去。
前脚刚踏进去,秋琼和老许的心里便无比肯定,这餐厅一定有问题。只因客栈的其他地方都是灯火通明的,唯独这个餐厅里没有开一盏灯,甚至比懒惰的研究室还要昏暗。
一路走到了餐厅的另一头,除了看见一片漆黑外,他们俩什么也没有发现。可即便眼里没看见东西,老许的心里还是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压抑,就好像是黑暗之中有某种东西在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老许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心里不禁有些慌张了,因为门口的帷布恰好挡住了外面所有的光,一走进这餐厅,就如同走进了一个封闭的黑盒子,既分不清方向,更找不回出去的路。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待久了,秋琼也被那莫名的压抑影响了,一时间只觉胸闷气短的,浑身发着冷汗。秋琼使劲摆了摆手,弯下了腰,小声地道:“老许,要不我们先回去吧……下次带上个电筒之类的,再进来转转吧。”
老许点了头,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的问题是,他已经搞不清楚餐厅门口到底在哪个方向了。所以,老许只好一手摸着黑,缓慢地向前探路。
“小琼,你一定要跟紧我。”老许担心地道。
秋琼冷冷一笑,回道:“你这死死抓着我的手,我还能不跟紧你呀!别那么多废话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可就在这时,秋琼只觉身后一阵疾风呼啸而过,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向她靠近。秋琼心头一紧,瞬间瞪大了双眼,本能地侧过了身,两手拽紧了老许的胳膊,随后抬起左腿,即向着黑暗全力踢了一脚。
“呵!”
在一阵无力的呻吟声后,他们俩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且地面随之剧烈地颤动了几下。同时,各种“叮铃哐啷”破碎声纷纷攘攘地回荡在餐厅里。
老许抖抖颤颤地挨在墙边,惊恐地道:“小琼,你都干了什么?”
秋琼也感到十分后怕,她完全没料到,自己这一脚会造成如此大的动静。秋琼不禁倒吸着凉气,摇首道:“这……我就本能反应地踢了一脚……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呀!”
紧接着,他们俩都紧贴着墙,慌张又无助地盯着眼前的漆黑。可过了好一会儿,这餐厅里又再也没有了动静。
老许振作了一番精神,低下了头,问道:“小琼,那你有没有察觉到自己踢到了什么?是死是活?是人是鬼啊?”
“我,我想想。”秋琼屏住呼吸,费力地回忆着刚才那神来一脚。
——从脚感上看,刚踢过去时,那东西好像面团般软糯;可再踢入几分后,那东西又好像变得钢铁般坚硬。
一时之间,秋琼的脑海中找不出与这种感觉相匹配的东西,只好无奈地摇了头,答道:“我感觉不出来,那东西好像有两种形态。”
“还两种形态?算了算了,我们还是赶紧溜吧!不管他是人是鬼,是死是活,我们都惹不起呀!”
说罢,老许自认倒霉地摆了摆手,领着秋琼继续寻找出路。可就在这时,在他们俩身后的不远处,帷布突然极快地扬起。外面的光投射进来,只见一人拧着箱子站在了门口。
“老许,门口在那边!”
正当他们转身要朝门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