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在昏睡的时候,叫了幼茹的名字?”丽夫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慎重地想了又想,却还是一无所获。“可是,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啊,为什么会喊她的名字呢。幼茹......好像是个女人,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她亲口喊出的名字,她却好像一点都不记得了。
可是见到她努力在想,明明疲惫不堪,却还是想要证实什么似的......我心有不忍,“算了,先别想了,也许只是一个梦罢了。你再休息一下吧。”
我让她躺下,再睡一会儿。
看来她并不记得她昨夜梦中发生过什么,说过什么了。
罢了,也许是我想多了,可能这个幼茹,只是她梦里的过客罢了。人不是常常都会这样吗?在我们日常生活中,会有很多种方式接触到任何人,可能只是自己走在大街上,突然听到身边的人在叫另一个人的名字,潜意识便会记住这个名字,然后在做梦的时候,这个名字的主人,就变成了梦里的过客。也许这梦茹,只是丽夫人曾经在哪里听到过的,所以她的梦里才会出现这个人吧。
昨夜她烧了一整晚,也是筋疲力竭了,刚躺下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我伸了个懒腰,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很轻,但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红玉推开了门,来换我的“班”。我留下她继续照顾丽夫人,便回去休息了。丽夫人的情况应该在可控情况内了,至少今天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
回到房里,却见萧珏坐在书案前,正翻着我带来的竹简。他闻声抬头,看了过来。
“你怎么醒了?”我问,又发现,他好像不是才醒过来的,“难道昨晚我出去以后,你就起来了?”
“不知道外面是什么状况,还以为丽夫人的情况恶化,你会来找我帮忙的。放心不下,也就睡不着了。”萧珏这算是承认了吧。
“噢,原来是有人担心我,担心得睡不着啊。”我故作揶揄,笑了一声,他却也没有否认。右手将方才看完的卷起来了一些,修长的手指划过竹简,很是好看。我走过去,趴在书案上,“怎么,你看出什么来了?”
“还没,这不是那件窃盗案吗?我记得你破获这件案子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十分轻松就证明了其子正是主谋,怎么会将这卷记载一同带来呢?是有什么问题吗?”萧珏应该已经看完了,可其实只要看个开头,就能想到这是哪件案子了。
“我也不太确定,只是......丽夫人当时提了一句,她认识的那位二爷爷,恰好就是这件案子里那位叫乔山的人的养父,二爷爷死后,乔山带着儿子女儿一同回去祭拜,夜晚住在二爷爷的旧宅里,却意外发生了大火,乔山和他的女儿葬身火海......”
我也不太确定这件窃盗案和这次的案子有什么样的联系,可总是觉得,怪怪的。
“大火?”萧珏听我提起大火,应该也同样想到了那时送锦帛血书给丽夫人的人,他的手背上正有这么一块被大火烧伤留下的疤痕。
“你也觉得,这种感觉很微妙吧。”我就是这样的感觉,“说不上来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可就是觉得,似乎有太多的痕迹相互吻合了。”
“嗯。”萧珏点头,眉间的阴郁已经压下来了。
我们现在还没办法证明,我们所怀疑的事情,和这件案子之间的关系。很多想法在这个时候都是不切实际的。
比起那些,我现在心里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谜团,尚未解开。
“丽夫人醒了?”萧珏先是回神,看到了我的样子。
“嗯。你怎么知道?”我不相信他在这边能够听到那边的动静。“萧神医不会如此厉害了吧,经手的病人几时几刻能醒你都知道?”
“我没有那么厉害,最多也只是能估算出来,她今早会醒,具体是什么时候,我说不出来。我只是看到你一直在想什么,却一直没有想通的样子,所以我猜想,定是丽夫人醒了,留给你一些疑问,你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他很是了解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厉害,厉害啊。”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甚犯难,两个胳膊搭在一起,把脑袋往胳膊上一搭,换了个极舒服的姿势,趴在桌子上发呆。“丽夫人昨夜昏睡的时候,喊了一个名字,叫幼茹。我原本以为,她梦到了什么,可是她刚刚醒来的时候,我问她幼茹是谁,她却根本不记得了。”
萧珏静默了片刻。
“不记得的意思是,她不记得自己喊过这个名字,还是......”
“她说,她根本不知道幼茹是谁。”我把这个难题分享给了萧珏,“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很多人都会说一些稀奇古怪的梦话,也有人会记得他们曾经听到过的名字,然后梦到......但我却一直放不下,我总是觉得......”
“觉得什么?你觉得,丽夫人在骗你?也许她知道幼茹是谁,但她却没有告诉你?”萧珏像开导一个孩子似的,开导着我,他很耐心,不管我是不是在耍赖。
“那倒不是......”我嘟囔说,“真话假话我还是分得清的,她说她不记得幼茹的时候,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可是我又觉得,她昨夜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也是真的......”
所以这就说不过去了。
她在喊幼茹的时候,那种揪心的感觉,不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可尽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