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年轻的妇人壮着胆子问道。
可是黑漆漆的夜色里,没有人回答她。
“到底是谁?谁在那里!”妇人的声音在颤抖,手脚在颤抖,她从一旁抓起一截柴火,抱在手中充当武器。“说话,到底是谁?!”
可那黑暗之中,仍旧没有半点声音传来。
妇人很害怕,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生涩很多,她屏住呼吸,在寂静的夜色之中,一点点的动静都显得格外明显。
但,夜色之中,她真的感觉到,那黑暗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啊!!!”
......
“夫人,这些放在哪儿?”红玉将我晾晒在外面的竹简抱了回来。“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这些放在外面的话,还会受潮的。”
“让毓儿做就好,你一个姑娘怎么能做这些粗重的活儿。”我正在房里整理我的书架,这个时候还没有纸张,大多都是刻在竹简上,或者写在皮革上、丝帛上,总之想要保存下来也是很费功夫的,阴天怕潮了,夏天被晒了,我这许多的心血实在舍不得就这么毁了,总之三不五时就会整理一番,或者拿出去晒晒,或者小心擦拭妥当收藏。
我见到红玉抱着我一大堆的竹简进来,便立刻腾出桌子上的地方,伸手去接。
红玉擦着汗,笑起来很是实在,“没事的,红玉从前便是做粗活的奴婢,这些事情对红玉来说不算什么的。夫人要是还有什么需要红玉做的,随时吩咐就好。”
“从前你虽是陈宫的宫人,但如今,确实我的家人,如此繁重的工作,自然要让男人来做了。”何况是这么多的竹简,“我原是吩咐毓儿,太阳落山的时候把竹简给我搬回来,他人呢?”
怎么就让红玉来做这些事了?
“不知道啊。”红玉稍稍耸肩,似乎对于毓儿的去向一无所知。“方才红玉提水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公子了。”
“这小子!”我气得满屋子找竹条,“让他给我做点事,三不五时就开小差儿,等他回来我让他好看!”
“夫人莫要责怪。”红玉连忙拦我,“反正这些事有人做不久好了。”
“这当然不一样了,让他做的,而且他也答应了,就断然不能惯他这个毛病。”我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闪开红玉之后,从房里冲了出来,便瞧见萧珏在摆弄他的药材,“你儿子呢?”
萧珏一怔,皱了皱眉头。“你不是让他帮你收拾书房么,怎么问我要人了。”
“还不是这小子又给我溜了。”我挥舞着竹条,“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要不是红玉,我的竹简又该受潮了!”
这小子近来总是这样,实在气人得厉害。
只是说话间,他就回来了。“娘!”
“你还敢回来。”我挥着竹条就冲上去了,“你答应我什么了!”
“我......”毓儿立刻看向院中,“竹简......娘,您已经把竹简收回去了啊。”
“我让你在太阳落山之前把竹简给我收回来,你倒好!”我气得拿竹条抽他的腿,毓儿越蹦越高。“要不是红玉,你娘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攒下的老本就都毁了!”
“娘,别打了,别打了!这就一会儿的功夫,你那些竹简还真能毁了不成?!你都存了多少年了,也没见哪个上面的字消失了呀!”毓儿索性,躲到了红玉身后。
“那是因为你娘我一直都小心照顾着!”但凡一个有了闪失,我都能心疼死!“我难得交代你一件事,你倒好,又给我跑出去惹祸!”
上次惹的祸还不够,这次......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毓儿一再躲闪,“娘,娘你听我说呀,我真的不是跑出去玩了,我是有事,真的有事!”
我也累了。“有事?你能有什么事!”
“我一个朋友,说是他一位远房叔父家闹鬼了,让人捎来消息,请我跟您好好说说,想让您帮忙查清楚是怎么回事。”毓儿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稳,不像是说谎。
可他是说真的,我反而更生气了。“闹鬼?!如今你娘是连趋吉避凶的差事也一并替人做了是吗?”
他那朋友什么人啊,真以为我无所不能,还能降妖除魔不成?!
萧珏倒好,躲在一旁偷笑。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毓儿自知说错了话,连忙解释,他给红玉使了眼色,一左一右的扶我坐了下来。“娘,您听我说呀,我这朋友的叔父接连克死了三个妻子了,这最近一个,才新婚不到两个月,又死了。他们家里的人就说,我朋友的叔父家中闹鬼,说是他克妻,我那朋友便觉得此事有诈,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啊,他知道我娘亲是了不得的萧夫人,就请我帮个忙,跟您这说说好话。”
“你不必哄我。”我转念一想,“克妻?你说的是真的?”
“娘,您是谁啊,我怎么敢在您面前撒谎呢。”毓儿见我动摇,急忙招呼萧珏帮腔。“爹,您倒是帮我说说话呀。”
萧珏专心收拾着他的药材,见毓儿实在穷兵陌路着急得紧,才不得不停了下来。“毓儿的性子虽有些冒失,但也知道什么事要紧什么事开不得玩笑,既是他的朋友所托,你不妨听他说说,兴许他那位朋友所怀疑的事情,并非全然只是猜测。”
说的也是。
“那你说说看,你那位朋友是怎么说的?”
毓儿松了口气,跳到我身旁坐下,郑重其事的说起他那位朋友家中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