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热……空调开太低……”白铭说了一半的实话,至于为什么觉得热,他没说。
裴悦瞪他一眼,“明天开始,你叫儿子哥哥吧!”
裴悦的挤兑,对白铭的好心情造不成任何影响,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照旧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吃粥,很快便把大碗的米粥吃光,舔舔唇,一副意尤未尽的样子。
“粥好吃!”
裴悦知道自己的话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却又拿他没办法,转身下楼又盛了一大碗粥上来。
“你胃口还不错,中午我给你做点清淡的菜。”坐在床沿,把舀了米粥递到白铭嘴边。
白铭突然良心发现,伸手想要接过碗。“我自己来,你也饿了吧?快去吃点粥。”
不知是医生开的药有效,还是吃了一碗米粥有了力气,白铭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喉咙没怎么痛了说话嗓音虽然还是有点哑但已经不成问题,连身上的力气也回来了大半。
裴悦却不放手,还不饿,你先吃吧。”
白铭见拗不过她,只得由着她一匙一匙地喂自己。虽说心里有点小内疚,但又禁不住诱惑,想要享受更多被她疼爱着及细心呵护着的温暖和关怀。
等白铭吃饱,裴悦只说下楼去洗碗,端着碗下了楼,白铭躺在床上等了很久都没见她上来,等着等着,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裴悦下楼之后,自己吃了碗粥,收拾了一下厨房,把小方买回来的东西分类放好,取了些清润的药材放到汤煲里开始熬汤。又打了个电话给老妈,问了些养胃的食疗方法用纸细细记下来,这才返回卧室里。
吃饱了的白铭睡得很沉,连裴悦挨着床沿坐下,他都毫无所觉。
裴悦摸摸白铭的额头,手下的温度很平常,烧似乎全退了,裴悦的心放了下来,人也放松了不少。
这么一放松,不由得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她昨晚才睡下没多久就接到白铭的电话,一路上也没合过眼,刚才伺候白铭来来回回地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确实够裴悦累的。
本来,她可以到客房去睡,但她担心他的病情会反复,加上厨房里还熬着汤,便轻倚在床头微微闭上眼,打算小憩一会儿。
哪知这一闭眼,便真的睡着了。
睡着了的她,身体软软地半滑到床上,头半垂着渐渐贴在白铭的脸上。几缕发丝撩在白铭的脸上,朦胧间,白铭觉得脸上像爬了虫子一样痒痒的,迷迷糊糊地抬手想把虫子拂走,指尖,却触碰到柔软滑溜的皮肤。
白铭意识模糊地用手顺着那舒服且熟悉的触感轻轻摸着,意识渐渐清醒了过来。
睁眼,看见裴悦歪着头脸靠在自己头上,半坐半躺地睡着了。
看来,自己这一病,把她累得不轻!
白铭自责着,小心地坐起来,一手探进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肩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平在床上,撩开她额前的发,极为珍惜地在上面亲了一下,这才给她盖好被子手臂抱着她身体却保留着一定的距离。
搂着裴悦的白铭,这下不舍得睡了,目光贪婪盯着臂弯里女人的睡容。
裴悦这一觉睡得很舒服,窝在某人怀里发了个很美好的梦。梦里是一大片充满阳光的草坪,自己躺在草坪上晒太阳,不远处,男人跟儿子在草坪上追逐着踢着足球。
男人似乎没有儿子好精力,追逐了一会之后,但跑回来在她身边躺下,湿热的唇,轻轻地贴上她的唇。
她在梦中回应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骤然发现这触感好真实,完全不像是在梦中,于是睁开眼,眼前,是男人放得极大的英俊脸孔。
“醒了?”
男人嘴角带笑,嗓音清朗了不少,看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嗯!我睡着了?”
她在男人怀里撑了起来,思维倒是很清晰,迅速从梦中回到了现实当中。
“是的,再睡一会吧,你只睡了一小会。”白铭环着她的腰不愿放手。
裴悦却坚持要起来,“厨房里熬着汤,我要去看一下。”
白铭仍旧不放手,“我让小方看着了,绝不会把厨房烧了。”
裴悦脸一红,不知白铭是以什么借口差遣小方去干活。
白铭看她脸又红了,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我只说你累了,睡着了。”
裴悦这下更是下不了台,抡起拳头猛地朝白铭胸膛捶了一拳,全然忘了对方还是病号这事。
“唉哟!”白铭不知是真被打痛了,还是装的,反正这一声叫得挺凄厉的。
裴悦这才想起这男人几小时前还是重病号,脸凑过来小心地察看着他的脸色。
“怎么,打着胃了?”语气十分焦急。
白铭皱着眉点点头,手臂有力地把她带回怀里,“嗯,伤得可重了!痛死我了!”
裴悦不疑有他,挣扎着想要起来,慌张地说道。“我去打电话给医生。”
白铭紧紧扣着她不肯松手,“医生没用,我不要医生,我只要你!”
这话里透着几分可怜,但细听,却是带着几分无赖。
裴悦终于听出些端倪,抬起头细细端详他的脸。“白铭!你又吓我!”低吼着,手指毫不鸟地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下以示惩诫。
白铭苦着脸拧着眉,“我没有吓你,你把我伤得可重了,估计,你以后得伺候我一辈子!”
裴悦白他一眼,“是啊,伤得可重了,连脑子都被我打坏了。”
这下,她不仅确定没伤着他,还确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