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我熟悉,阮薇薇入门的那一刻就冲到了沈侨面前,无视了我的存在。
沈侨的话被打断,所有的气氛被打断,就连她徐秋皑都知道此时的我们已经尴尬到需要两个人的时间好好理一理,偏偏将事情恶化的始作俑者再度出现了。
沈侨看着我,我看着他,阮薇薇说:“我听到你住院了好担心啊,侨哥,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哪儿不舒服?饿不饿?想吃什么?”
“想喝粥。”沈侨说,他有意支开阮薇薇。
阮薇薇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我一笑:“念姐,侨哥想喝粥呢,我对他的口味没你熟悉,你去买怎么样?”
我愣住了,沈侨也愣住了,阮薇薇坐在了床边,看着徐秋皑送来的果篮,突然歪着头:“咦?我怎么说这个果篮那么眼熟,刚才我进医院的时候,门口边上小摊贩卖的不就是这个嘛。”
我皱着眉,讨厌这个女孩子的自作聪明,她以为这是我买给沈侨的吧,如果让她知道我来看沈侨什么都没带,估计又是一番数落。我站了起来,沈侨拉住了我的手:“小念……”
“我要上班了。”我说,没有看阮薇薇一眼,沈侨才放开手,拿起包,出病房门前我回头看着对着沈侨笑的阮薇薇,又看着皱着眉头看向窗外的沈侨,开口:“下次别喝那么多酒了,我下班再来找你,接你回去。”
沈侨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我知道我是害怕了,害怕三个人独处一个空间,我从未这么胆怯,将沈侨推到边境,让他处理阮薇薇。
出了病房,走出医院,坐上公车,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还有几对牵着手的情侣,他们交头接耳,他们窃窃私语,他们相视而笑。我猛然惊醒,明白了沈侨要和我说的话,那样的气氛,那样的场景,他提起了我们的三年,然后看着我,眼神那么直白。
如果阮薇薇没有进来,他会不会开口:“我们结婚吧。”
只是现在,早就不是那个时机,工作的时候,我有些心不在焉,就连涂美果都看出了我有点儿不对劲,她问:“念姐,为什么你要皱着眉头工作啊,看上去好严肃啊。”
我说:“那是因为真的特别讨厌工作,所以才会皱着眉头。”
“那为什么你的眼神里,还有点儿奇怪的感觉?”
“审你的稿子去。”我白了她一眼,涂美果走后,我才盯着屏幕,两个小时前,我就在浏览这个界面了,两个小时内,满脑子都是沈侨。
我原以为,爱情来得这么突然,我爱你这三个字并不是那么难说出口,我原以为,那句我们结婚吧,其实很简单,阮薇薇走后,他还会找个单独空间,对我再说一次。我们不再仅仅是世交,不再仅仅是男女朋友,而我的手上戴着的不是订婚戒指,我会穿上漂亮的婚纱,站在沈侨的身边,跟着神父宣誓。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我看了一眼,是小文。
小文走进来对我笑了一下:“心情不好啊?”
“这么容易就看出来啊?”我笑,小文歪着头:“其实我有一项特异功能,你猜猜是什么?”
我搭话:“看透人心?”
小文惊讶:“这么简单就被你猜出来了?还真是看透人心。”
“你灵异了。”我白了小文一眼,继续工作,小文走到我桌边,将咖啡放在了我桌上:“随时打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