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东方芜将煮好的热粥端到了男子面前,男子闭着眼好似是睡着了。
“喂!醒醒??????醒醒??????”东方芜轻声喊他。
男子没有动静,东方芜嘀咕一声:“该不会是断气了?”一边说着,她一只手端着粥,另一只手探到男子鼻下。
忽的,男子的眼睛睁开了,东方芜有些尴尬得咳了两声,收回手,道:“粥煮好了,额,我帮你把头侧过来哈!”
男子看着她不说话,方才还因东方芜探他鼻息有些恼的眸子,又多了些疑惑。
一双软软温温的素手捧着他的头,将他的头转到一侧,他那冰冷苍白的脸,尴尬得还来不及染上酡色,东方芜已经将陶碗放到他的脑袋旁边,白皙的面上水眸氤氲,流光一闪,只见她展颜一笑,便从袖中抽出一节竹管。
“来张嘴,啊??????!”东方芜张着嘴“啊”出声。
男子苍白的脸上神色莫名,眼中惊讶一晃即逝,随即又恢复了深邃。
他乖乖的张开了嘴,东方芜见状满意的淡淡一笑,将竹管一端放到他口中,她又将另一端放到了碗里。
男子大概是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喝粥,他神色有些怪异。
许是男子真的是饿了,一碗粥很快见了底,竹管吸不饱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还要吗?锅里还有呢!”东方芜看着他巴巴的眼神,忍不住说道。
“嗯”男子叼着竹管没有松开,沙哑着应了一声。
这小子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东方芜想着,都伤得这般重还吃嘛嘛香,求生欲也忒强了!
闻声,却也不多言,端着空碗出去,很快又端了一碗粥进来,放到了男子的脑袋旁边。
她就蹲在地上,捧着腮帮子,定定地看着男子吸食碗里的粥,一脸姨妈笑。那感觉就好像在看着家里的宠物吃食似的,男子虽然是饿惨了,但还是注意到了她脸上的表情,一时内心又升起怪异的感觉来。
他现在却也顾不得那许多,抛开那抹怪异,他又认真地吸起了碗里的粥。
不多时,一碗粥又见了底,男子依旧用巴巴的眼神看向了她,东方芜砸吧了一下嘴,淡淡笑道:“两碗足矣,喝太多可不太好哦!”
男子疑惑,认真的看向东方芜的脸,那灰扑扑的脸,轮廓柔和却看不清容貌,一双烟波氤氲的眸子却灵气逼人,明亮璀璨若星子一般,他深邃的眸,盯着那双灿然的眸子,无声的询问。
他却是不明白,既不是缺食,他又还并未饱腹,为何她却说喝多了不好,难道不是多吃点东西伤才好的快吗?
见此,东方芜灰扑扑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男子一惊,顿时身体僵硬,看着东方芜的眼神瞬间冰冷似雪,心道:不好,中了招!这女子要杀了他?
杀意顿生,本就不当风的茅屋内顿时又冷了几分。
东方芜自然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杀意,顿时面上诡异的笑,转为明媚大方的笑,道:“哈,等会儿你有事情就叫我,我出去收拾碗筷!”
我去,这货惹不得,那冰冷肃杀的眼神,看的她心肝直颤啊,哼!你给我等着,有的是机会整治你,嘻嘻嘻!东方芜在心中阴笑。
男子盯着东方芜快速走出去的背影一动不动,心下百转千回,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都已经伤成这般,要杀她早就下手了,何必要救他,何况他们素不相识。
可是,他又有许多疑惑,不明所以,她那抹笑,是那般诡异,却并没有杀意,竟有种高深莫测的意味。
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很怪异,他方才盯着她的背影时注意到她的衣着,一个村姑竟然穿着一身短打,上衣下裤都灰扑扑的,还缝满了补丁,面上也被一层黑灰遮住了容貌。
一个村姑怎得穿衣这般不得体,她脸上的黑灰分明是蹭到的锅灰,分明还有衣袖抹过的痕迹,试问,一个常年与锅灶打交道的村姑,如何煮碗粥能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她捧着他的脸时,她的手白皙、柔软温暖,竟一个茧子也无,那就不是一个村姑该有的手。
她到底是什么人?
屋外传来东方芜洗碗时拨弄的水声,她似乎心情很好,一边洗碗口中还哼着他从前闻所未闻的曲调。
他静静地打量四周,这到底是哪里?说这是个屋子都有些牵强,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想着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屋内除了他睡得这架竹床,几乎就什么都没有了,而这间茅屋,似乎仅仅是用四根竹子支起来的,四面墙上都横着几根竹竿,墙面却是用茅草和了泥,折弯后搭在上面,密集堆砌而成的。
而屋顶皆是用长长的竹子做的瓦片,正反相叠磊,倒是不会漏雨。再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上面亦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
压下心中的所有思虑,眼下最要紧地便是养好伤,才能离开这里,当下闭眼休息不再多想。
少倾,他拧着眉又睁开了眼,英秀的如远山的长眉在眉心处纠结,因刚进食不久,才有了一丝血色的俊美容颜,此时竟渐渐变青。
他试着挪动自己的身子,未果!这可如何是好?莫名的,他忽的想起之前女子那句——两碗足矣,喝太多可不太好!毕了,脑中又浮现出那张灰黑的脸上诡异的一抹笑容,他顿时明白过来!
茅屋的门敞开着,他撇过头便看到坐在院中削竹子的纤细女子,她面上带着浅笑,正认真的削着竹子,竹子不是很粗,她将竹子用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