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4月18日下午19时,兴华街路旁。
陈利明、刘思宇正在桑塔纳车里盯着兴华街沿街2号楼二单元二楼一户人家。这就是李达的家。
咣咣咣……有人敲车窗。
陈利明下车窗,看见李乐峰站在车旁,也抬头看着楼上那户人家。
“哟!李局,您怎么来了?”陈利明一边说话,一边打开后车门让李乐峰上车。
李乐峰钻进车里:“我刚从八田地派出所出来,想起你俩在这附近,就过来看看。把李达情况讲一下。”
刘思宇转过头说:“利明哥下午在八田地派出所调了李达的户籍。他是中板厂下岗工人,现在给大福源超市当保洁;媳妇去年病死了;还有个闺女李春婷,今年24岁,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现在紫金花大酒店当前台,三班倒,今天中午下班。”
李乐峰问:“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陈利明回答:“我们上午调完通话记录,大概上午10点半左右,我和思宇就在这里守着。中午我回局里跟您汇报情况,之后我又去八田地派出所调了李达的户籍,差不多下午3点左右回到这里。”
“有什么发现?”
“李达应该一直不在家,大福源保洁是十二小时工作制,早八点半到晚八点半。这阵儿还没回来。李春婷中午回来之后就没再出去。”
“紫金花大酒店前台的值班表,你们有没有?”
陈利明嘿嘿一乐:“那必须有啊。那是我爸战友开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李乐峰。
李乐峰虚拍了一下他的头:“你小子!”
李乐峰仔细看了那张纸,掏出另一张纸,递给他俩,“你俩看看。”
刘思宇看了一会儿:“我算了一下,这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都是李春婷在家的时候。”
“这样的话,李春婷可能认识‘77抢劫案’的犯罪嫌疑人。”陈利明若有所思。
“所以我让你们盯着李达家,掌握这家人的作息规律,看看这个电话到底是打给谁的。”
“哎?李春婷好像出来了!”刘思宇指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姑娘,“她打车走了。”
“走,咱们也跟上去。”
“李局,这么晚了,您也跟着去啊?这多耽误您休息。”刘思宇有点儿犹豫。
“这有什么的?小屁孩儿,比我‘官僚作风’还重。赶紧跟上。”
拉着李春婷的出租车在猛龙的士高门口停下了。
“李局,进不进去跟着?”刘思宇把车停在了马路对面的面馆门口。
“这次不跟,免得打草惊蛇。你们继续盯着,把她生活规律掌握住。主要盯住她经常出入的娱乐场所。”
“好。”
七、4月20日早8时,一中队办公室。
本来六个人的办公室现在塞进了十个人,行军床上都坐了三个人。
李乐峰看了看人,到齐了。“铁心,我让王平和老金两个队撤回去了。接下来就是罗向春和王黎明两个同志跟一中队继续跟着这两起案子了。”
“好。”
“我们现在梳理一下这两起案件相同点,看看除了那个电话号码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突破口。先从老杜开始吧。”
“我和小王去了被害人家里,他儿子目前状态非常不好,但还是提供了一些情况,有一部分是之前已经了解到的。第一,其中一个人口音是黑龙江口音,这个人身材比较壮实,就是这个人从背面控制住了王世礼;第二,另一个人是持刀的人,而且在和王世礼接触的第一时间就捅了他一刀,在王晓光向外求救的时候,他又持刀冲王晓光过去;第三,有人循声赶来的时候,两名歹徒迅速从胡同另一头逃跑了。”
“‘77抢劫案’那面情况呢?”
高梁冲着八田地派出所两名同志点点头,罗向春开口汇报:“因为这个案子在我们派出所辖区,所以我可能更了解,就由我来汇报一下情况吧。”他打开笔记本:“我们这段时间侦查工作有两个重点。一是被害人邹涛的生活轨迹,二是两起案件发生后离市人员。先说邹涛情况。他年纪不大,三十多岁,很有些门路,是靠做钢材‘对缝儿’【注】发家的,天南海北的客户朋友经常来营口找他买钢材。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是从他周围的人入手侦查,发现这个人性格非常爽朗,很少得罪人。后来我们按照之前推断,调查他经常出入娱乐场所,发现他花钱也是很大方。比较常去的是猛龙的士高、野人ktv、万都大酒店的休闲餐吧、孔雀饭店这几家。我们也去了解这几家工作人员流动情况,除了万都大酒店签长期合同以外,其他几家员工离职情况都很频繁,尤其是保安和服务员。
“我们也排查了两起案件发生后短期内离市的人员。这几年我市人员流动比较大,我们现在已经把我区的情况摸排了一遍。在这些人中,我们又筛查出可能与邹涛有过接触的、符合咱们之前推测的人员,大概有二十多个人。所以还需要进一步排查。”
“关于其他情况,利明讲一下吧。”
“好的。我们调看了八田地派出所关于‘77抢劫案’的一些材料,发现在去年抢劫案发生之后,八田地派出所就对被抢手机的通话记录进行过调取。去年调话单还要去省移动公司,所以话单来回差不多一个月时间。案发后的话单内容非常少,没有侦查价值。
“这次我们重新调取这个手机近九个月的话单,差不多从去年十月份之后,这部手机开始重新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