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对付雅婷的话不以为然,“还好吧,常雨的家长也是常规的反应吧?孩子遭受这种事情,家长肯定会出现抗拒、排斥、否认的态度。”
付雅婷摇了摇头,说:“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家长的行为太过矛盾,他一方面希望咱们能够将罪犯绳之以法,另一方面却坚决不让孩子指认罪犯。虽然这样的行为倒也符合人之常情,可是他的反应太过激烈。”
刘思宇听出她的消极情绪,急忙补充:“现在除了这个孩子以外,我们没有其他确定的被害人,所以这条线我们暂时还是不能断的。”
付雅婷本意的确是从其他孩子入手,可是听到刘思宇的话,又觉得自己原来的想法不可行。“我在侦查工作中不是专业的,还得听高队长的安排。”
“那我就安排你先跟常雨见个面吧。”高梁拍板定下了第一步工作。
第二天,依然是由李乐峰出面约了常书寻。
现在常书寻对于李乐峰的到访是非常有戒心的,生怕他要求常雨配合侦查。李乐峰告诉他,这次是请了一个心理老师,希望能够帮助到常雨。
常书寻还是不情愿的。他认为常雨没有精神病,不需要心理治疗,只要换个环境学习就好。
李乐峰苦苦劝他,心理问题不等同于精神疾病,常雨要走出阴影必须有专业医生去帮助他。
或许常书寻权衡了利弊之后,也明白李乐峰的话是有道理的,所以最后还是同意让付雅婷来家里和常雨进行交流。
为了不让妻子疑心,常书寻把史秋潼送回了岳母家。他告诉妻子,常雨有同学要来家里,怕吵到她。
他的妻子史秋潼很久没看见儿子和同学交往了,听到丈夫这么说,很是高兴,欣欣然地回了娘家,希望给儿子一个和同龄人相处的空间。
李乐峰让高梁在楼下车里等着,自己和付雅婷上楼去见常家父子。
常雨跟李大树同岁,十三四岁的少年,面容清俊,身材高挑。付雅婷看到这个孩子,一下子想到了诗经里的那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可是常雨这孩子的神态与他的容貌完全不相称,整个人拘谨又胆怯,表情里有着一丝的羞愧。
付雅婷心里顿觉不好,看来这孩子的问题远远比她想象的严重得多,可是她却没有表露出来。“常雨,你好!我是一名大学老师,是你爸爸的朋友。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些事情想跟你了解一下,你能跟我谈一谈吗?”
常雨防备的看着她。
可是付雅婷长得实在太漂亮了,一般青春期的男孩子是抵抗不住这么温柔又可爱的姐姐。
许久,常雨还是点了点头。
不知道,付雅婷和常雨说了什么,只知道他俩单独在书房里待了很久。
常书寻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几次想闯进书房打断谈话,都被李乐峰拦住了。
常书寻也没敢太过造次,毕竟他心里也清楚,李乐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常雨好。
在常书寻即将崩溃的时候,书房的门打开了。
付雅婷搭着常雨的肩走了出来;常雨的脸上露出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个笑容对于这个家庭而言,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
常书寻对他们的戒备之心又轻了几分,但还是不想让常雨去直接面对犯罪,指认罪犯。
李乐峰也不急,又简单地说了几句闲话,就带着付雅婷离开了常家。
在回去的路上,李乐峰问付雅婷:“付老师,这孩子的情况怎么样?”
付雅婷摇了摇头,回答:“不容乐观。”
李乐峰也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说:“麻烦你详细讲一讲情况吧!”
付雅婷把她和常雨之间谈话的部分内容告诉了他们,然后歉意地说:“有一些内容我还不能告诉你们。我告诉你们的,只是对侦查工作有帮助的部分。”
李乐峰知道心理医生这个行业有他自有的职业道德和lún_lǐ,也不强求,“这已经帮我们很多了!谢谢你,付老师。”
付雅婷看到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领导对自己客气有加,心里还是比较受用的。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于是也更客气地应到:“您太见外了,李局长,我们都是为了孩子好!”
说着话,李乐峰的电话响了,掏出手机一看,是李大树常用的学校ic卡公用电话。
李乐峰很少在白天接到李大树的电话,所以他也很好奇儿子怎么突然想起来给自己打电话了。
他又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多钟。这时候李大树下午的课程结束了,晚自习还没有开始,应该正是在学校食堂吃晚饭的时间。
“大树,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爸,你们现在是不是正在寻找像常雨那样的小孩?”电话那头李大树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嗓子,周围都是同学们嘈杂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了什么?谁跟你说的?”李乐峰心里一激灵,连甩三问。
李大树的声音恢复了正常,还有一点儿小委屈:“您上来就审讯,我还怎么跟您好好交流啊?”
“臭小子,别跟我耍滑头!快点说,你有什么意图?”李乐峰气得想笑。
“得了,这几天又是您又是小麦子,三番五次地向我打听常雨的情况;最近学校又不断地宣传,说遇到学校霸凌或者社会闲散人员拦截,要及时告诉老师和家长。我猜常雨肯定是遇到这样的情况了,所以他才不开心。你们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