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三差五就和小薛尔德出去一趟,且不说校园内暧昧风言不断,就这个最最最八卦的的波妮卡,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素材?
每天一见风灵,这货最多的话就是:“你家小薛尔德怎么样?”完全不记得半个月前,她还寻死觅活要风灵给她引荐这位小薛尔德,谋划着尽快把自己给处理出去。
风灵很有经验地无视了她。
但不管怎样无视,那令人烦到死的声音还是在撩动风灵很不愿意想起的心事。
风灵甚至很恶劣地想:要不要叫这个该死波妮卡吃些苦头,好慰问慰问自己不断被刺激的耳朵,以及总是被勾起伤痛回忆的斑驳心情。
一谈到情人,恋人,风灵首先想起的,总是昆祀城那一片残墟上难得的阳光笑脸,他的大大咧咧,他的嬉笑装坏,他的装模作样、自吹自擂,他的细心体贴、直率冲动……一切印象加起来,拼接成了那个总是能教她忘却,教她漠视苦难的大男孩儿。
风灵的记忆里,在曾今的昆祀城上,忘却和漠视是唯一能安抚心灵的方式,那种逃避,是生存所必须的。
可也不只是幸还是不幸,风灵天生对那种不负责任的情感有着强烈的抵触,而他,是唯一能冠冕堂皇唆使她以这种方式生存的人,也因此,那个满嘴鬼话的少年,却很奇怪地成为她心灵依托的存在。
他总教风灵忘记,教她视若无睹,教她只活在目下,不要往回看,也不要向前遥望,可……当他的存在从那个世界消失后,当他的生命化作冰冷无言的尸体后,风灵发现,无论怎么努力。她也无法忘掉那条刻印在心灵深处的、最深切的伤痕。
或许,是因为再没有人能教她如何做忘却到了……
……
又是一周周末,调教波妮卡的好日子。
“穆克尔!”风灵嗖地站起身来,神情阴沉,眸中怒色不言而喻。
她很少对穆克尔发火。可一旦发火。就没那么容易敷衍。
三三两两有人光顾的校练场上,风灵和穆克尔他们没法像上次那样练得肆无忌惮。
三人占据了校练场西北一角,以小圈内的模拟练习为主引导波妮卡实战中用心眼儿。并适应空间魔法在对战中的应用。
穆克尔正拉着波妮卡,认真详解空间魔法应该怎么发挥它的作弊效应,听到风灵语气不好,他立刻就明白风灵为什么发火了。
他很老实地双手抬起,做个懒散的投降状,坦率地笑着说:“我只是简单研究了一下空间魔法的操作难度和流程,尝试的都是基础操作,我想信民之印还不至于因为这小魔法找我的麻烦。”
穆克尔果然使用空间魔法了,就为了能让波妮卡更高效地学习到应用空间魔法的方式!
“为什么不事先和我打招呼?”风灵对穆克尔这种擅作主张的冒险很恼火。更恼火他竟然没先告诉自己!
如果他有必须要尝试的理由,那也该告诉她,让她做出适当的准备和防范,这种先斩后奏是她觉得不能容忍的。当初在北荒之地,两人就有了一种不成文的约定——彼此间绝对的信任和坦诚。
一直以来,双方也都默契的遵循这这份约定。
可这回。穆克尔竟然……
“风灵。”穆克尔略一偏头,示意她波妮卡还在旁边。
风灵压下火气,关于穆克尔的事,她不会告诉波妮卡太多,一是波妮卡嘴巴不牢靠。穆克尔的事儿涉及一些《非扩散条目》里的东西,不能随意宣扬,二来,穆克尔显然也不想他的危机、也就是弱点被更多的人知道。
因为风灵,他可以无偿帮助波妮卡,却做不到无偿信任。
“你们两怎么了?什么事儿事先没打招呼?”波妮卡愣头愣脑问过来,有点儿莫名其妙。
风灵没说话,狠狠瞪了穆克尔一眼暂且作罢。
中午吃饭的时间,波妮卡饿狼一样就扑进了供餐间。
风灵扯着穆克尔胳膊走慢一步,压着火气说:“我需要你的解释。动用空间魔法,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难道是因为那次波妮卡受伤,东泽国光明祭祀差点儿没能及时赶到,就觉得自己没用,觉得自己如果有强大的空间魔法,便可以直接带人来去,不会有那种危险了?”
穆克尔只好驻足,说道:“我没这么想,既然知道强大的空间魔法会要我的命,我不会那么不要命地迷恋这种力量。但波妮卡受伤时,我确实很没用。如果下次再有同样的情况发生,如果我还是没有能够救她帮你的能力,那么,至少,我要让波妮卡有自保的能力,不至于再受差点儿送命的伤。我只是尝试了一些基础操作,琢磨一下空间魔法的用法,不会有危险。”
“如果你理由充分,我不会阻止你。”风灵知道穆克尔为上次事件的无力自责,既然他已经决定这种尝试,那么风灵的责任就是尽快找到抑制信民之印反噬的方法。
但她还是对穆克尔不找她来商谈就做这种事无法释怀。
“我没想瞒着你。”穆克尔笑了笑,“只是不想让你在两个朋友各自的利弊得失中做选择。”
风灵冷哼一声,说:“这从来都是你的选择,和我有什么关系?”
穆克尔摸了摸鼻子,松口气笑了笑说:“也是,是我想多了。”
“喂!你们还要不要点菜!我可随便点了,快饿死了!”波妮卡就冲门外两人招呼起来。
“再敢这样,我活剥你皮!”风灵狠狠威胁穆克尔一句,穆克尔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