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岱城!
他要将临武、奉隶两府战区打通,将齐军贯通一线,直接封锁夏国东部!
两千四百五十三名得胜营士卒,高声齐呼
“岱城!岱城!岱城!!!“
于是马蹄动,于是雷声起。
他不再掩饰,也随便新节城这些降兵听到,传递消息给谁。
因为已经不需要掩饰。
从领军穿插临武后方开始,他的阶段性战略目标就在这里。他所等待的,就是这一刻。现在唯一要争取的,只是时间!
当然,新节城的传信飞兽,也是惯例放开,写上了五花八门的求救信,四散求助的。此时的奉隶府,已经乱了起来。
轰隆隆!轰隆隆!
国旗将旗风中鼓荡,两员腾龙境都统架起了夔牛战鼓,疾飞在高空。
黑盔黑甲的十四,亲自执槌,擂动鼓面!
看着这样一彪人马疾驰而去,新节城一众手无寸铁的俘虏,相对茫然。那耳中响彻的、蔓延至天边的……竟分不清是鼓声、雷声,还是马蹄声!
夔牛战鼓的原材料,乃王长吉于山海境垂钓所得之夔牛皮是现世早已绝迹的远古异兽。
姜望寄回临淄后,重玄胜找军中大匠鞣制而成。
作为战阵之器,此鼓极利于行军。
鼓一响,振奋精神。鼓二响,激活血气。鼓三响,活泼兵煞!
更有雷声随行,有破法慑敌之威。
这一营所举的经纬旗,亦是国旗中品阶上好的,能够给军队提供全方位的庇护,可以稳定兵煞,减少士卒遭受兵煞反噬的可能。
那“胜利在望”的将旗,虽然不甚美观,但在军阵法器中,效果也绝不算差。
可以帮助士卒更快地结成军阵,有强化兵煞之力的作用,
锡明、鸿固、新节,这三城掠夺下来,得胜营上上下下,皆换了一身。人人带甲,人人有法器。
此刻尽都披挂了,人马如龙,直接踏进了奉隶府!
一路上神鬼不避,撞断游骑。过城不入,敢有出城之夏军,立杀无赦。
奉隶府诸城,哪敢出城野战?摸不透敌军虚实,对一支大摇大摆纵横在本府腹心地带的齐军,只有恐惧。
便是那想要挥师迎击的,还未整军出城,得胜营便已疾驰而远。
传讯飞兽挤满了奉隶府的天空,传递诸多乱七八糟的讯息,令人分不清哪条是真,哪条是假。但这支纵横官道的齐军是真的,马蹄声是真的,他们的长刀劲弩,都是真的!
轰隆隆,轰隆隆。
疾驰一日夜后,一路雷声,自奉隶府中部,一直卷到了奉隶府北部,终于轰鸣在岱城的高空!
当姜望将视野中的这座城池纳入乾阳赤瞳,他赫然发现,岱城已经陷在战火中。
十余艘棘舟绕城而飞,在躲避守城弩箭的同时,不断发射破法棘枪。
远远地,在岱城北门方向,密密麻麻的齐方军队,正对城猛攻。一员大将飞在高空,兵煞之力加持其身,眉心竖瞳降临天罚之光,怒轰岱城大阵!
不是鲍伯昭,又更是何人?
此外又有一员齐将,须发乱舞,似醉酒狂歌,摇动如椽大笔,持续以儒门法术攻城。
“鲍伯昭!谢宝树!”姜望眉头一挑。
有一种到手的功劳被人分润的不爽利。
重玄胜亦是皱眉,但却是说道:“来的竟然不是重玄遵,他没道理比这两个慢才是……这下也不知压力够不够。”
“什么压力够不够?”姜望没听懂。
岱城守将薛汝石,是夏国阳陵侯府的旁支子弟。行军布阵的本事不差,且为人慎独,爱惜声名,在夏国风评极好。
重玄胜读夏国情报的时候,却发现一件事一当初阳陵侯薛昌与广平侯郦复虎台争道时,薛汝石明明在虎台值守,却请了病假在家。时人都谓薛汝石是个懂得避嫌疑的人。
重玄胜却由此断定,薛汝石是个明哲保身的家伙。
他进而研究薛汝石生平,揣摩其人性格,结合诸多细节,断定此人在真正危机关头,无法承受高压。故而才把岱城作为他这一笔伐夏东线战事的收尾!
当然此时并没有什么功夫与姜望解释。
岱城攻防的双方,都注意到了这一支自奉隶后方浩浩荡荡而来的骑军。
那一面“胜利在望”旗,没谁认识。可飘扬的紫微中天太皇旗,却已经昭显阵营!
何以齐军能从奉隶府后方驰来?
这代表了什么?
重玄胜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
直接席卷兵煞,将得胜营士卒全部卷起,法天象地神通再出。其身显化为三十丈高的巨人,洪声怒吼:“呼阳关已破!会洛府易帜!奉隶已成孤府!”
“吾重玄胜,奉命接收岱城!友军避让!”
“布告岱城有司,降者免死。一日不降,副将及以上,杀无赦!两日不降,队正及以上,杀无赦!三日不降,手中执兵者杀无赦!四日不降,破城之时,四日不封刀!”
这场岱城攻防战是从十二月七日开始的,到现在已经持续了两天。
齐军当然不止重玄胜这一个聪明人。
齐国强于夏国,是从高层力量、到未来天骄、再到兵员素质,从上到下、从实力到潜力的全方位碾压。
临武府最后的七座城池还在顽抗。
谢准安贯彻曹皆的大战略,稳扎稳打,七城同围,攻城不休。
而东线战局云集诸将里,如鲍伯昭者,也不甘于困宥在临武府的轮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