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底想干什么?”愤愤低喝了一声,她也是怕那些守军会听到这边的动静,咬着牙瞪着他的下巴,声音同样的愤怒。
“正如你所见。”说着,李倾抱着她,掠过层层树枝,往着另一处疾飞出去。身后,红姨带着众黑衣人亦步跟着。
李倾直奔出城,独步摇愣愣地看着他以高超的轻功躲守卫层层,直奔向北城外的一条安静的大道。
借着月色看过去,只见路的中央正静静地停靠着一辆黑黝的马车。
似乎想到了什么,独步摇锰然抬头,带着不可思议的瞪着他,“你,你真的要囚禁我?”这一回是肯定。
李倾低眸冷漠地看着她,突然伸手往她身上一点来。
独步摇在陷入黑暗之前,咒骂了一个句。
一个月后。
夏荷绽露尖尖,鸳鸯戏水,天明细雨。
青荷被风吹摇,晃着叶心珍珠。
临水而建的木桥直跨过满塘的荷,伸在半中央。
一场太阳雨临空降下,淋在清澈见底的荷下,雪衣刹那飘零,玉手撑着油青伞站在木桥的最顶端,单脚而立,如鹤动换着身上的肌体,缓而慢。
彼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大片好山好水之下,白衣优为扎眼。
风轻,她只着一件薄薄的雪衣,甚至光着脚。
虽只简单的着一件雪衣,却未曾扎发,那披散在油青伞下的墨发随着她的动作而飘舞,刹那迷梦。
木桥沿后过去,突然飘来一阵带着些肃瑟琴音。
本来还轻轻缓缓来回摆放的动作,突然间附和着琴音,下摆广袖突然一拂,那原来曲起收放在裙摆下的玉足点在微湿的木板上。
琴音入耳,雪衣大动,有条有理,刚柔迸进,似武似舞,高高举起的青油伞仍不离手,旋转如风,带出金色阳光下的雨积,拍打在荷叶上,发出淡淡的声响。
柔荑轻拈,细腰飞旋,舞姿蹁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力度回旋,竟发出剑弦横扫而过的凌厉。
青油伞一摆一摇,扫开落下的雨滴,在抬头的瞬间,油伞底下神色是孤寂清冷的,一眼间,却是目一视物。
湿木板下的天足,直莹如玉,白如雪。
如龙游走,步伐划一。
白衣长发,低眉敛首,广袖飘逸,光脚踏木,偶有露珠沿着裙角滴下,顺着白玉足滑下。
琴声嘎然而止,映着一片高山流水的白衣人儿却未曾停止自己的动作。
柔软无骨纤纤身子扭转有度,甚至是达到了某种极限,看着又美又令人心惊,远远的看着,就如一只白鹤顶立一塘荷中舞姿蹁跹!
青油伞一郑而起,凌空飞疾。
玉足两次反复轻盈踩踏在平行木桥的两边木桩之上,如雪身形也跟着伞跳跃而起,靠着大湖,周围无任何的遮挡物,眼看着就要跟着掉入湖水,女子却凌空突然来了一个翻转,连带着油青伞一起凌空转换,轻盈落回了木板上。
站在桥另一端的黑衣男子的心突然“咯噔”的一下,欲伸出要去接她的动作生生顿住。
女子似完全没有看到桥另一端的人影,继续她的“晨练。”
风神姿爽,姿仪带着女子少有凌厉的美,刹那间与那站立的黑衣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女子挑着前腿平抬,腰身似无骨般直直向后仰去,墨发顺着她的动作而轻扫在木板上沾了水,青油伞正直直地撑在她的上方,每一个动作都把握得十分得当,比那些舞姬还要专业几分。
而这样美妙的一幕,只有他能独享得到。
情不自禁的,迈开步子,向着雪衣女子靠近。
清冷傲骨,如梅如雪。
这样的一个女子,倒底还要给他多少怎么样的震惊?
或许说,是要给他多少惊喜?
神秘却不似,展露却也不全然。
看着女子近在眼前,翩然起舞,扣人心弦!每一个动作都清鲜生动得直让人一眼,就铭刻到心窝子里。
却有一种飘渺,如仙归去,让人无法捕捉得到,即使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将她圈禁于怀,仍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那么遥远——
李倾不遑一瞬地望着凌厉如风而动的独步摇,一身雪衣,这样的柔和,生生减去她身上那一股杀气的凌厉。
但那舞姿却怎么也不能完全称为舞,或者说是武更为贴切。
来回间,他清晰的看到,少女清贵寒冰般的脸上闪过一抹清寂,映着这片山水,格外的清晰。
突然觉得有一种痛,正极其尖锐地,破心而出。
摇儿,就算是这样,也困不住你要强的性子?天下比我来得重要?
“摇儿——地凉,穿上鞋再练。”
李倾手中拿着的正是独步摇脱放在桥前的那双鞋,小巧而精致。
天气放晴,金色阳光倾洒在一黑一白衣上,散着一层金色的光。
“嗯。”独步摇轻应了一声,收了伞,玉足踏着木板,没有什么表情地走向他。
李倾很自然地蹲到她的面前,拿出鞋伸手握抬她的玉足,呼吸间是药的冷香。缓了缓神,李倾才替她穿了鞋,再抬起另一只以同样的动作穿好。
四目相对,无言。
“回屋吧。”李倾先出口打破两人暂时的清冷。
“嗯。”独步摇又是轻嗯了一声。
李倾牵着她冰凉的手,紧握住,迈着步子向那一幢幢起落高低依山而建的楼榭走去。
一个月前,独步摇众这个不知名的地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