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待了一天,洛梨决定不再停留,她想快点与楚熠会合,也想找到柳西,凌墨不知什么时候又会追来。
此地不宜再久留。
洛梨扶着祁风上了一辆精致的马车,他见车厢内铺着软垫,座椅上也垫了一层厚厚的垫子,心里腾升起一股暖意。
她总是嘴硬心软,心思细腻,急着赶路却也不想让他太遭罪。
他坐在软椅上斜靠着,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我这伤似乎真的拖累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会撒手不管的。”
洛梨在他对面落座,瞟了他一眼,“撒手不管的是你自己的人,你说你这大将军怎么混成这样?那些人明明见你受伤了,也不来找你。”
祁风笑了笑,低垂下眼眸,“所以我是太可怜,你不能抛下我不管。”
“我若是要走,早就走了,我只是怕引起非议罢了。”
祁风微微一怔,调侃道:“我就说你变化很大,果然如此,以前你又何时在意过别人的非议?”
今时不同往日,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这么怕楚熠胡思乱想,哪怕自己清白无辜,也害怕他那醋坛子打翻时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懒得想了,到时候哄几句吧。
她拉开帘子,视线放在外面,枯黄的树叶随风舞着,多数耐寒的树木仍然是绿树成荫。
偶尔过往的车队匆匆而行,来往的行人说笑着,没有战争的地方,宁静而祥和,可前线却不会平静,他们付出的代价才是最大的。
洛梨放下帘子,眼神逐渐黯淡,她一直想着自己要过安逸逍遥的日子,殊不知普通老百姓也是一样啊。
三冬暖,春不寒,有良人相伴,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真正能实现的又能有多少?
她看向祁风,若有所思,片刻后,她试探性地询问,“你为何不去帮西越王?他没有你的帮助,为何敢在边境嚣张呢?”
祁风抬眸,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神态慵懒地说:“谁说我没有帮他?”
洛梨凝了凝眉,面有深意地盯着他,语气中有着几丝疑惑,“除非你是将柳西给了北冥王,他有了筹码自然有恃无恐。”
祁风默不作声,洛梨心里已明白了大概,北冥王虽然看中了越萝,但又不想放下面子与西越合作,那么就只有让西越走投无路时,无条件地听北冥差遣。
西越王有了柳西,以为能让北冥忌惮,所以不断挑衅南晋,他们唇齿相依,唇亡齿寒,南晋如果发兵,北冥必定不会坐视不理。
他们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可凌墨和祁风都不是那样肤浅的人,如今北冥似乎打算按兵不动,祁风好像任由西越王一顿瞎操作。
她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祁风,你对王权也会有兴趣吗?”
祁风闻言一愣,眯着眼睛凝视着她,语气随意不羁,“哪个男人不会对权力感兴趣?当然也有只对美人感兴趣的,比如楚熠。”。
洛梨轻笑一声,对于他含糊不清的回答没再搭理,她的心思漂浮着,楚熠应该还有两日便能到阿瓦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