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捕头说,前几天有人捡到一个能冒红烟的爆竹,可一开始大家并没搞懂,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从外表来看,像是爆竹,实际上它也确实是一个爆竹,可问题是没有炮信。
最早是一个小孩子捡到的,研究了半天,没找到炮信子。便拿去给爷爷看,爷爷说,这一定是炮信子断了,所以才被人丢弃在路边的。
小孩说,想玩爆竹,让爷爷想办法把它弄响。
那爷爷一开始想找到原炮信的入口,接一根信线。却发现哪里也找不到断线之处。后来想一想,觉得既然找不到,那干脆就再开一个孔。
于是借来坨具,开始在爆竹上钻孔。
“然后就爆炸了,把那老头儿胡子都炸没了,哈哈哈哈哈!”林捕头无耻地笑着,笑得毫无同情心:“那爆竹不知为何能冒红烟,把老头子熏得浑身通红,家人还以为他受了重伤,心里都开始盘算给他准备后事了。可事实上,老头子只是被呛昏了过去。”
“哈哈哈哈!”尤兰也大笑,笑得好无耻。
唐小米生气地嗑着瓜子,把瓜子皮重重地摔在桌面上。她在想:那爆竹一定是被灵猿随手丢掉的,结果被那倒霉孩子捡了去,坑了他的爷爷。他那爷爷也挺不靠谱的,爆竹那东西能用坨具钻吗?
林捕头突然不笑了,道:“那么,那爆竹到底哪来的?我可听咱们钱二爷说了,那爆竹极有可能是江湖人用的信号爆竹。”
尤兰眼睛眯了眯,知道林捕头肯定又是来打秋风的,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便来这里讲故事。虽然这个故事应该是真的,而且还造成了老头胡子被崩没的惨痛后果,但尤兰并不打算花钱解决这件事。于是道:“刚才你说有大生意做,什么生意呀?”
林捕头看今日尤掌柜不开面,便失去了继续勒索一顿饭的兴趣,而是说起了前几日的事。前几日,杨吃骨的三个不知深浅的徒弟来挑战龙门客栈,结果被打得四分五裂,林捕头带领张三赵四两名好徒弟,到处寻找尸骨残骸,找了一个晚上,最后虽然还是缺胳膊短腿的,好歹算凑齐了三个人头和躯干,这才交了差。
但是毕竟还是有些残骸飞到了别处,未能找到。
林捕头神秘兮兮地说:“你猜怎么着,那些残骸竟然钻进了土里,生出了小树。那种怪树绿得邪门,晚上还能绽放荧光,咱们酒泉城里最老的老头也说没见到过这种树。可那树有一个特点,生命力极其顽强,在咱这半沙漠地带,竟然能茁壮成长,这不就是一个大发现吗?”
“大发现?”
林捕头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而且被我埋到土里的尸体,也发了芽,密密麻麻生出几百棵树苗来。”
尤兰眼珠转了转,道:“还别说,如果这树木好培养,倒是能改变一下酒泉城的面貌。”
林捕头一拍桌子,认同地道:“我已经把这个发现告诉张县令了,张县令十分高兴,让我先种植一片,他要看看效果如何,如果效果好,他要向府里甚至是朝廷上表,在河西广大地区大面积种植,如果张县令搞好了绿化工程,消灭了河西地区的沙害,那可是千秋之功。皇帝英明,一定会封张县令一个大官当,而且他的美名也将被载入史册。”
“跟我有什么关系?”尤兰目光一斜。
林捕头摇了摇头,道:“方法是好的、目标是明确的、树苗是现成的,那么你说,现在缺什么?”
“承包工程,种树!”尤兰恍然喜道。
“对咯!”林捕头畅想的口气道:“眼下这个工程虽然只是种植试验林,可已经有三家竞争包工了。城南南宫家争取到三垄、西市王大户、东市李大户每人二垄,”一拍心口,不无自豪地道:“我林家翰争取到一垄地。”
“能赚多少钱?”尤兰看起来不是很抱希望,因为县里的活儿往往都是累傻小子的活计,所谓的争取到,不如说是县令大人大发银威的摊派。
“没钱。”林捕头不无遗憾地耸了耸肩。
“没钱!?”尤兰急了:“我不干!”
林捕头再次压低声音道:“尤掌柜的,钱虽然没有,但是政策还是有的。将来如果这片试验林长得好,那么必然大面积铺开种植。到那时候,可就是国家拨款,哈哈,有大钱赚。咱们河西四郡,武威、张掖、酒泉、敦煌,我的天,多大的地儿,得种多少树,那得多少钱?”
被林捕头一番鼓动,尤兰有些活心了,不过她还是不太信任林捕头。
而且一打听要种树的地方,她更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张县令竟然让大家去马鬃山三阴阵那片戈壁滩去种树,张县令说了,那里不知为何多了许多坑洞,这样很适合种树嘛,大家应该感谢本县的体恤嘛。
尤兰转念想了想,这林捕头也是被县令逼得没招了,这活儿没人能帮他,而自己却可以顺便挖些灵石回来。于是道:“算了林捕头,我对那么大的生意不抱希望,而且我也要劝你,别抱太大希望,如果当真是朝廷拨款,这活儿八成轮不到我们来做。即使是南宫家、李家、王家也不一定能得到。所以呢,我不要那么遥远的利益,我只要眼前的好处。我希望你能想想办法,把隔壁孙家请走。不过咱可不是欺负人,我会给他二倍市价购买,然后我就帮你去种树。”
说罢,尤兰把一个钱袋子交给林捕头。
二倍市价,那可就是小一百两的银子。林捕头拿着钱袋子来找孙家,结果孙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