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上白雪皑皑,昨夜的风很冷,大清河的上游已经被冷风吹得冻住了。
一只大灰兔顺着河边仓皇奔逃,一条丈长赤红大蛇紧跟其后,兔子心中大骂,蛇不应该是冬眠的吗?
兔子脚底打滑,跑不甚快,而那大蛇却蜿蜒而进,犹如一道闪电,在地上留下象征死亡的痕迹。这条蛇仿佛一条烧红的炉钎,所过之处,冰融雪化。
大蛇即将逮住灰兔。
可这时,兔子终于奔到无雪的地面,速度猛然提升,脚下发出噗噗的响声,一眨眼便跑没影了。
大蛇仰起头来,不住吐着血红的信子,慢慢爬行,一双诡异瞳孔,四下寻找着灰兔。
此时灰兔正藏在一山洞之中,以为摆脱了大蛇,还不时得意地晃一晃耳朵。
无声无息,一张血盆大口,直奔灰兔而去,灰兔避无可避,被大蛇一口咬中。大蛇身体迅速卷曲缠绕,耳轮中只听咯嘣咯嘣骨头碎裂之声,大灰兔已经命丧当场。
“噗!”的一刀,蛇头被切下,刀背一翻,飞出老远。
“呵呵,赤练蛇!”黑衣人一声冷笑,抓起蛇身:“好久没吃过这么毒的蛇了。”
那黑衣人丢下兔子,拎着死而不僵尚在扭动的赤练蛇,飞奔上山。
山上有一间破庙,破庙里还有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人的左脸上,有一道贯通左眼的刀疤。
“蛇毒挤出去了吗?”刀疤脸说。
“都在兔子身上。”捕蛇人说。
“炖了吧。”
“是!”
此时那只灰兔,已经长毛脱落,浑身冒起腐败的臭气。
三人吃过蛇肉之后,刀疤脸突然站了起来,望向酒泉城:“我们已经探明,九大派设置在酒泉城里的三个暗舵。城东的岑家酒肆,是泰山派的开办的;城北的鲁家鞍鞯铺子,是嵩山派开办的;没想到,龙门客栈竟然就是丐帮的暗舵。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回去与三老交差了。”
“这次崆峒、武当、衡山来得这么快,他们是不是也有意在本地设下暗舵呢?”捕蛇人说。
“这个不好说。”身材最瘦的黑衣人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这一定是要设置暗舵的,否则刘清风会亲自来吗?润凡老尼什么辈分?用得着跋山涉水走这么远的路?”刀疤脸说。
“如今没有武林盟主,谁能调得动九大派纷纷来酒泉设置暗舵?”捕蛇人疑道。
“还能有谁,”刀疤脸道:“无外乎洪十七和怀仁真人,其他化境高手,要么不问世事,要么隐身不出,那段煌煜更是让几个媳妇弄得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哪里有心思管江湖上的事。”
“咱们已经投奔天山派五年多了,还只能见到三老……,却见不到金蝉子。”瘦子,面带废然之色,不无抱怨地说了一句。
逮蛇人拍了拍瘦子的肩膀说:“没办法,咱们被刘清风逼得那么惨,不忍辱负重,也没别的法子。”
刀疤脸冷哼一声道:“你们以为,金蝉子就是天山派里最厉害的人吗?”
“哦?”捕蛇人一愣:“难道金蝉子也不是天山派里最厉害的?”
原来金蝉子果然不是吐蕃人,而是天山派欧阳烈,是天山三妖童的叔父。这个消息,封锁在天山派中,旁人倒是不知。
刀疤脸慢慢转回身来,面带诡黠之色,冷笑道:“那一日,我奉命去后山取药,结果在山尖,竟无意间看到金蝉子走进一间荒废小屋。当时我就心中起疑,凭他身份,如若想取什么东西,还需要亲自去取吗?”
“那一定是什么重要物件。”捕蛇人道。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当我偷偷摸摸走近一看,竟然看到金蝉子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而里面竟然还坐着一个人。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也不知道他有多高的修为,可是你们想,能让九层《蛤蟆功》的金蝉子恭恭敬敬地对待,那人能是什么身份?常言道,九层可就是巅峰了呀。”
“难道,那人练到了十层?”瘦子道。
“怎么可能,如果有人练到十层,早就传扬全天下了。金蝉子五十岁就练到九层,如今一百岁高龄,不还是九层?”捕蛇人道。
“那不一样。”刀疤脸道:“同是九层,也有区别的。这帮化境高手,虽然不能继续增长修为,却可以扩充气海。老乞丐能跑四千里路,真是邪了门了!”
“而且,最后一千里还是在中毒的情况下。”瘦子道。
“不过,这些与我们没有关系。只要金蝉子再出江湖,帮我们消灭刘清风,咱们哥仨,就又可以回到中原了!”捕蛇人咬牙切齿道。
“我可听欧阳小浪少爷说过,咱们这次回去,就要准备再探中原了,第一站必然是酒泉。”瘦子道。
“哈哈哈哈哈!如果小浪少爷出马,咱们也就不怕了!他身边五大高手,难道打不过一个刘清风吗?”捕蛇人大笑道。
“哼,恐怕任意两个出马,也不在刘清风之下。”刀疤脸冷哼道。
三人笑了一阵,捕蛇人又一皱眉道:“说来也奇怪,当年金蝉子入主中原,本可以一路杀下去,可他为何非要去一趟少林寺呢?”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刀疤脸说:“那时金蝉子刚刚练成九层《蛤蟆功》,而洪十七才三十岁,就已经练成九层《降龙十八掌》,恰巧,那一阵洪十七跑去大理,给段煌煜的媳妇看病,虽然病治好了,却连累两大高手内功倒退十年,即使吃最好的恢复药,没个一年半载也是无法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