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林捕头得到的消息并不是假的,马不方真的来了。
可惜林捕头因为唐小米的一句质疑,回去之后,把那线人一顿臭骂。
马不方的队伍规模,与张汉山几乎一模一样,两个媒婆领路,后面车马轿子,抢亲的过程也完全一致,只是连累唐小米再用一次潜龙勿用。
把两个肥硕媒婆一推老远,卡在门槛儿上,一阵心口疼。
“哎!马不方,你都多大岁数了,你来跟我抢,你还要不要个脸!”
这样一折腾,半刻钟可就过去了,张汉山等人被大力丸憋得难受,浑身力气没地方使,竟然脾气大涨。
按理说,见马不方应该叫一声世伯,可现在却顾不得那么多。
六十三岁的马不方,精神矍铄,好精致的一个小老头。三山联盟的倡导人之一,一口玲珑紫金刀,三十六路《灭门刀法》,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
不过他这并非什么绝学武功,只是外门功夫的一种,没有配套的内功养成。
“你个兔崽子,怎么跟你大爷说话呐?”马不方眼珠一瞪道:“抢亲的规矩,咱们先来比试!”
“那就赶快!”张汉山抓住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眼睛冒火地说。
“你急什么?”马不方不疾不徐地下了马,“弟兄们,咱们先喝一口酒!”
“喝什么酒?”张汉山眯了眯眼睛,道:“那酒里,别有什么说道儿吧?”
“能有什么说道儿?”马不方把酒壶拿来,道:“那你先尝尝!”
见马不方敢把酒壶递过来,张汉山以为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急不可耐地道:“哎呀,别废话了,你还是快点吧!”
等马不方的人准备好,张汉山觉得大力丸的药效已经达到顶峰,如果再不发泄出去,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爆炸了。
双方马上就要开始比赛,这时德高望重的韩捕头突然喊道:“停!”大摇大摆向前走了两步,道:“下面,我来说两句!在此重要场面,二位夫人莅临……”
“滚你奶奶个孙子!”张汉山上前一脚,把韩捕头的老腰踢得咔吧一声,扭回头来对马不方道:“咱们开始!谁再磨蹭,谁他奶奶的就是个孙子!”
“来吧,小子,咱们一较高下!”这时,马不方显得也挺着急。
也就是韩捕头人缘差点,否则张汉山这一脚,可就惹了大祸了。到底是堂堂捕头儿,岂能是你随便踢的?
可即使如此,还是有两名衙役大踏步走了过来,刚要发作,却见双方已经开始较力。
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爆发出一阵恐怖的气息,双方队员展现出毁天灭地的气势,只听大地之上传来沉重的搅土的声音,双方三十四个人,他们的腿仿佛是六十八支铁锨。
两三次发力,脚,已经深深嵌入土中。
小孩儿手腕粗细的一根油麻绳,用来拽吊桥都绰绰有余,可在这两伙人的手里,竟然硬生生地给拉细了,这得有多大的力气?
两名衙役刚想说话,一见这帮恶匪如此有力,吓得一呲牙,连忙退了回去。就连韩捕头,也被吓得没话说,只是愣愣地看着这群浑人比赛。
不久后,看热闹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的叫好声,声浪此起彼伏,气势磅礴,把紫石街搞得仿佛战场一般。
人们看得血气上涌,尖叫之声连连,有的人承受不住这种高压的气氛,捂着胸口昏死了过去。
“哎呀我的天呀。”武松揉着下巴,眼珠四下扫视:“我可真有点大意了,这么看来,我身边这些兄弟也不成啊……”想了想,跑回屋里:“刘师兄,看来得麻烦您一下!”
“哦?”刘清风苦笑一声道:“愚兄乃是道家人,恐怕……不太方便吧。”
见刘清风如此,武松感觉难办了,为难地说:“哎呀,那可怎么办呢?我没想到对方力气这么大,现在看来,我手下的人不行啊。”
先前刘清风只是闭目养神,根本没看热闹,听武松如此说,他来到窗口看了看,突然眼睛一瞪,轻捋了捋胡须道:“武松师弟,这些人看起来有些蹊跷。”
“哦?哪里不对劲了?”
“如果贫道没看错的话,他们好像服用药物了。”
“哦?”武松挠了挠脑袋。
刘清风转回身来,笑了笑说:“武师弟不必慌张,他们这种药的药效,往往不会时间太长,一会儿,无论他们哪伙儿人……”
刘清风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外面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巨响过后,三十四个人,仿佛三十四颗炮弹,从地上飞了起来。
有的飞入人群之中,有的飞到墙上,有的甚至飞到了二楼。
观众被山匪压倒一大片,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惨叫声,霎那间人群沸腾了,人们吓得四散奔逃,韩捕头刚站起身要维持秩序,却被疯跑的人群踩在了脚下,一阵风过去,老韩头被踩进地下两寸。
有的人撞到了墙上,要么把墙撞塌,要么挂在了墙上,撞得咯喽一声,不省人事。
最惨的,还是两边队伍的领头人,他们各自站在最前面,当绳子一断,他们承受的反力最大,竟然直接摔到了背后的二楼之上。
马不方直接飞奔龙门客栈的二楼,还没等尤兰反应过来,只听耳边传来啪嚓一声,马不方已经被唐小凤一招旋风腿给踢了回去。
而张汉山直接飞上了怡红院的二楼,说巧不巧,正好落到了赵夫人的怀里,把赵夫人吓得妈呀一声,眼睛一翻,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