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风,这毒有点儿邪门,在我尸变之前,杀我。”
鹤悲鸣毒攻心房,已经没得救了,他只靠内力驱动血液,已然是个死人。
可他还是要坚持做三件事,第一,让天下第一美人给他讲一个笑话;第二,听天下第一美人给他唱一支歌;第三,看天下第一美人给他跳一支舞。
搞了半天,这三个爱好是他一个人的,看来,江湖传言有误。
“不如你自己了断。”刘清风不忍地说。
“如若我自己了断,功劳岂不是让崆峒派弟子捡了去?”鹤悲鸣淡淡一笑:“我宁愿死在‘侠义剑’手下,临死,送你一份大礼。”
“这份礼,我不要。”刘清风道。
“好,好,好。”鹤悲鸣连续说了三个好,“那我就送给天下第一美人,我想她不会嫌弃吧?”
“这个我不清楚。”刘清风皱着眉,轻轻摇头,“但我并非是因为嫌弃你。”
“哈哈哈,刘清风,我鹤悲鸣一辈子没什么朋友,只是早先没遇到你。希望下辈子能与你携肩同行。告辞!”
刘清风没说话,目送鹤悲鸣走进尤兰的屋子。他当然知道,这一声告辞,便是永别。
尤兰已经听说了所有的事,把唐小凤藏在帷幔后面,她手里拿着挟天剑。
不知为何,她此时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觉得有些陶醉。
陶醉于自己的美色,陶醉于别人的欣赏,同时也欣赏这名飞天大枭cǎi_huā盗。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欣赏他,但就是欣赏。
“听说你想听笑话,可是我想了半天,竟然没想出来配得上你的笑话。”尤兰端坐羊毛滩上,一挥纤纤之手,示意鹤悲鸣也坐下来。
好漂亮的手。
鹤悲鸣摇了摇头,问道:“我先来问你三个问题。”
“请问。”
“你觉得,抛妻弃子之人,该不该杀?”
“该杀!”
“偷人卖夫之人,该不该杀!”
“该杀!”
“贪污克扣之人,该不该杀!”
“该杀!”
鹤悲鸣点了点头道:“天下第一美人如此说,那我鹤悲鸣便没错杀过一个好人。”
尤兰易感的俏脸上突然显现出一丝怜悯,再次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
鹤悲鸣看了看羊毛毯,洁白无瑕,道:“身上有血,脏。”
“坐下,我不嫌你脏。”
“哈哈哈哈!”鹤悲鸣突然大笑几声,随后坐下。
“你笑了,我的笑话算不算说完了?”尤兰慧黠一笑道。
“嗯?”鹤悲鸣眉头一紧:“难道,你并不是真心想让我坐下?”
“不,我是真的想让你坐下。”尤兰正色道:“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处境,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只不过这个笑话不太好笑。臭名昭著的飞天大枭鹤悲鸣,竟然与丐帮弟子天下第一美人坐在一张毯子上聊天,你不觉得这是一个笑话吗?”
“不!”鹤悲鸣道:“如果我不想与刘清风比武的话,我有能力办到这些。”
“可你有能力让我心悦诚服敬你一杯酒吗?”这时尤兰从身后取来一壶酒。
“不能,哈哈哈哈哈,不能,哈哈哈……”笑声未绝,鹤悲鸣突然觉得浑身不适,“姑娘,来不及了,杀我!快杀!”
“虽然我没想好笑话,可我真的给你准备了歌舞。”
“下辈子再看吧!”鹤悲鸣突然伸手抢剑,他想自杀,可唐小凤没给他这个机会。
“哎,唐小凤,你个傻蛋。”尤兰抬眼看了看唐小凤:“你这人真是傻得可爱。”
“我不允许他靠近你。”
尤兰看着鹤悲鸣的眼睛,他的瞳孔并没有缩小而是放大了,看来不会尸变,想了想,搞不懂其中玄机。“小凤,你来把他扶起来,坐好。”
“他已经死了。”
“即使是死了,我也要给他跳一支舞,唱一首歌。”
不久后,尤兰的屋里传来一长串奇怪的声音“公采吗哩嘎,喊几呗一嗖,啊爸公、哦妈公、唉一公,啊爸公木嘟嘟给,哦妈公木那西奈…””
“……”赵高正一愣,疑惑道:“这是什么歌?”
旁人尽皆摇头,武松不理赵高正,唐小米不在乎地道:“她从小儿是在平壤长大的,她唱的是当地民歌《三只熊》!”
三只熊,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由于门是关着的,大家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这歌声,仿佛不太像什么大雅之作,倒好像是一首儿歌,轻快而活泼。
可惜名震江湖的飞天大枭鹤悲鸣已经死了,否则见此状,也不知他是否会抚掌大笑,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此时,刘清风已经背上行囊,带着鹤云气走下楼梯,向润凡师太行礼道:“师太,武当弟子刘清风突然觉得身心俱疲,在酒泉设立暗舵的事,就交给三师弟卫道风了。”
“为何不是马长风?”润凡师太并无责怪之意,只是为大局着想,她知道马长风才是“武当三剑”中武功最高的。
“马师弟性格孤傲,刚愎自用,江湖常称他为‘独行剑’,此等性格,不适合处于暗舵之中。”刘清风又道:“而卫师弟,性格温和,为人谦逊,大局观好,且有风度,又懂得人情世故,非贫道与马师弟可比。让他来主持酒泉暗舵事宜,师父他老人家也放心。”顿了一下又道:“还请师太不要见怪。”
“此乃武当派内务,既然你已考虑周全,贫尼当然无话可说。”老尼站起身来道:“伏魔剑卫道风,也已成名多年,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