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身在北魏后宫养伤的消息一时间传开了,关于北魏帝与中容太子妃的二三事,各种版本的小道消息也有愈演愈烈之势。
北魏帝压根就不想辟谣,因为那些消息大部分都是他派人传出去的。
之所以如此,为的就是把这生米煮成熟饭,不管最终凌霜是迫于无奈还是心甘情愿,只要能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就行了。
由于金殿被毁,还未来得及修缮,北魏帝只能屈居于偏殿,与一众朝臣们大眼瞪小眼。
朝臣们一致反对将中容太子妃留在后宫休养,他们认为凌霜就该关在天牢里,更有甚者认为应该把凌霜吊到城门上去,以平息血染上都城之民愤。
一位大臣刚发表完自己的长篇大论,见北魏帝压根就不理睬他,转而向一直沉默的李昶求助:“国师~您倒是说句话呀!”
李昶拄着拐,脸色冷硬,眼眸里闪烁着阴鸷的气息,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把凌霜五马分尸,都不能泄他的心头之恨。因为拜凌霜所赐,他成了废人一个……
为保全性命,右腿膝盖以下彻底截肢……原本李昶应该在府上多休养几天的,奈何北魏出了乱子,北魏帝帝做出如此出格之事,他身为国师必须要有态度,只能敷着麻药,一瘸一拐上了殿,为此没少收到嘲弄的眼神,他都一一记在心里了。
李昶身上是难以掩盖的暴戾之气,冷声道:“本座以为,中容太子妃留宿后宫,不妥!”
朝臣大喜,国师难得与他们是同一条战线的:“陛下~您看,国师都这么说了,您就不要坚持了……”
北魏帝现在有些独木难支,愤愤道:“挪出后宫,要是死了怎么办?!寡人还拿什么去要挟容衍,要挟中容啊?”
魏稷平上前一步,谄笑道:“父皇,我与凌霜也算是老熟人了,要不然将她囚禁于太子府?”
北魏帝摆摆手:“不妥~不妥~你还未大婚,府里莫名多了个太子妃……知道的人也就罢了,不知道的人还指不定怎么误会呢!”
“陛下~”李昶厉声打断了北魏帝!
北魏帝只得尴尬的轻咳一嗓子:“咳咳,国师请说!”
李昶嗜血的双眸还未全部褪去,满是阴鸷和不怀好意的狠厉,让人不由自主就生出了几分畏惧。
李昶挑眉,沉声道:“本座以为,国师府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您不是怕她死了么?本座医术毒术冠绝北魏,相信大家都是信服的,在我国师府,保证她不死!”
“这……”北魏帝犹豫了,如果真让李昶把人带走了,还如何实行他自己的计划。
李昶冷眼扫视着众人,释放出威慑力,朝臣们纷纷狗腿的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国师说的对啊!”
“国师所言甚是~请陛下明鉴啊!”
“陛下,还请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北魏帝怒了,他已经受够了李昶的功高震主,还是第一次这么强烈得想要做一件事,摆出了他皇帝的威仪:“混账!这北魏究竟是寡人做主,还是你李昶做主?!要不然这龙椅让你来坐?”
李昶屈身:“微臣惶恐~”
北魏帝和国师从来都是一条心的,难得见他们呛呛起来,朝臣们也都是眼观鼻鼻观心:“臣等惶恐!”
北魏帝端坐在龙椅之上,此时此刻的他不禁想要长舒一口气,十多年来不管做什么都是在维护着自己身下的宝座,战战兢兢处处受李昶挟制,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摆脱他了,不管怎样必须硬气一把!
北魏帝挥了挥袖摆,示意退朝:“寡人心意已决,尔等无需多言,都退下吧!”
李昶惊呼:“陛下~”
北魏帝拍案而起,怒气腾腾:“寡人说,退下!耳朵都聋了吗?!”
见朝臣们还是未有退朝之意,北魏帝干脆拂袖而去。
朝臣们围着李昶,眼里已然没了刚才的嘲讽,只剩浓浓的期待:“国师~您说这可怎么办呀?”
“陛下那里心意已决,那就只能从凌霜那下功夫了,本座这就去会一会她!”
朝臣们纷纷点头:“如此甚好啊!我等全仰仗国师了~”
李昶又一瘸一拐去了芷蓉苑。
凌霜在北魏太医拼尽全力的抢救下终于是捡回来一条命,除了一些皮外伤,最主要的还是心肺被内力震伤,另外还断了两根肋骨。
那些风言风语,她自然也听到了,正琢磨着要如何才能逃出去……
李昶强压着怒火,狰狞的脸扭成一团,“太子妃好手段啊,倒是本座小瞧你了,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段,让陛下这般护着你!”
凌霜背过身去,不做理会,因为她知道一个道理,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李昶冷哼一声:“你平时不是伶牙俐齿,这回怎么不说话了!”
凌霜闭口不言。
李昶见凌霜这态度,有些气急败坏,在拐杖上一使劲就飞到了凌霜的床榻边,反手就将凌霜拖拽到了地上。
凌霜吃痛,闷哼一声。
李昶掐着凌霜的脖子,试图将她拎起来:“你说呀!你给陛下下了什么迷心散失魂药了?”
凌霜艰难得开口:“放开我~否则会叫你后悔的!”
李昶嗜血的眸似乎又加深了一些,厉声道:“本座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直接杀了你!”
凌霜瞪着李昶,唇角勾着一抹冷笑:“你现在动手也不迟,是男人的,就给我个痛快的死法!别让我看不起你!”
李昶缓缓松了手,眼底的杀气却丝毫不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