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她抢林淑颖的嫁妆,金九音虽然不承认,但勉勉强强还有点影子。可要说她抢林淑颖的婚事,这简直是笑话!
“我抢你婚事了?”金九音指着自己的鼻子看向林淑颖。
“没有的事。”林淑颖连连摇头,一副很着急的样子,看着打头的尚书府的大小姐杨锦瑟,眼底带着恳求,“四妹妹没有抢我的婚事,四妹妹很好的,你不要听信流言。”
杨锦瑟恨铁不成钢的地瞪了林淑颖一眼,“我还不知道你?什么都忍都让,我可没你这么好性,被个不明来路的东西骑在头上。”
其他贵女纷纷附和,“对,你怕什么?你是庆宁侯府的嫡长女,还怕个庶出?”
“锦瑟说的对,你就是太好性,不过一个庶出,还敢跟你抢东西?换了是我,早一巴掌扇一边去了。”
“什么庶出?就是个低贱的外室女。”
“就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也值得你费心思?”
“放心,有我们在呢。”
七嘴八舌地劝说林淑颖,顺便谴责金九音。那高抬的下巴,轻蔑的眼神,好似金九音是地上的脏东西。
被这么多人围攻,金九音脸上并没有害怕或慌张的表情,她十分镇定,一双漂亮的眸子直直盯着林淑颖,心底微嘲,原来她这位才情卓越向来以贵女风范要求自己的颖堂姐还是朵藏得很深的白莲花。
一边说误会她了,替她辩解,一边又暗示贵女们她受了委屈,她委曲求全,她忍气吞声。
哈,真是小瞧她了!
林淑颖被金九音盯得有些心虚,眼神晃了晃,不自然的垂下了眸子。
而杨锦瑟却误会了,凌厉的眸子瞪向金九音,“大胆!当着我们的面你就敢瞪淑颖,背地里还不知怎么欺负她呢?”
她的目光在金九音脸上定了定,眼底闪过厌恶,她家里有个庶姐,仗着长得好得了父亲的宠爱,总喜欢抢她的东西。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长得好看的庶出了。
金九音无疑把这两者占全了。
“锦瑟。”林淑颖轻轻扯了扯杨锦瑟的袖子,“别说了,你这样我很------”她顿了下,神情黯然,又飞快道:“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那边正在作诗,咱们也过去吧。”
金九音的耳力极好,把林淑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索性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就这么点胆量,还又当又立,啧啧,这手段到了大皇子府的后院,战斗力有点弱啊!还不如替她出头的这个呢,至少人家站出来正面杠,金九音最不喜欢躲别人身后把别人当枪使的人了。
被金九音赞了一丢丢的杨锦瑟看到她脸上的讽刺,怒道:“还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金九音啧了一声,“这位小姐好大的口气,动不动就要把人家的眼珠子抠出来,你家祖上是山贼呢还是大盗?性子如此残暴!”
“你家祖上才是------”书香门第出身的杨锦瑟气得脸儿通红,其他贵女也同仇敌忾,纷纷指责,“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就是,没教养。”
“果然是外室之女。”
“这么嚣张跋扈,难怪威武侯世子一醒来就把婚退了,费劲心思抢别人的还不是一场空?”
就连林淑颖也站出来,“四妹妹,你就少说两句吧,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就好,不要殃及无辜,杨小姐也是为了我。”
“颖堂姐,你是府里的嫡长女,我怎么敢对你不满呢?明明是你对我很不满。”
林淑颖眉头一蹙,“四妹妹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吗?”金九音嘴角一勾,“我好好的在这赏花,可是你带着一群人过来指责我,找我的麻烦的?”
“不是,我没有。”林淑颖分辩,“四妹妹,我没有找你的麻烦,是大家听说-----”顿了下飞快改了说词,“是大家对你有些误会------说开就是了,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她们为什么对我有误会?她们都是你的好友,难道不是因为你说了什么,或者暗示了什么才对我有误会的吗?”金九音对这场闹剧清楚着呢。
“四妹妹,你,你居然是这样想我的?”林淑颖泫然欲泣,一副很受伤的模样。
“不然呢?”金九音反问,斜了一眼齐齐怒视她的一众贵女们,抬了抬手,道:“别忙,咱们一样一样说清楚,看看到底谁没理。”
“淑颖,让她说,谁怕谁?看她能说出什么花儿来!”杨锦瑟拦下要息事宁人的林淑颖。
金九音可不是被泼了脏水不敢声张的人,要是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明天她欺负嫡姐的流言就能传满京城。
“你们刚才指责我抢了颖堂姐的婚事,颖堂姐,我抢了你的婚事吗?明明是威武侯世子昏迷不醒,你不想嫁过去守寡,才把这桩婚事甩锅给我的。”
林淑颖没想到金九音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嚷嚷出来,表情有些慌张,“我没有,婚约大事都是父母之命,身为子女,哪有资格做主?”
金九音翻白眼,“哦,身为子女,你没有资格做主,我就有资格做主了?”
“我抢你的婚事?我脑子进水了抢着嫁给个昏迷不醒的人?明明是你们千辛万苦从漠北把我接回来,逼着我替嫁的。”
“不信?”金九音的目光从她们脸上一一滑过,“不信就去威武侯府打听打听,是谁先提的退婚?是谁先提议的替嫁?”
许是金九音说得太笃定,几个人看向林淑颖的目光便带上了怀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