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钱小康渐渐远去的背影,关兴心里不再是一片死寂,而是充满了希望。
钱小康出去后就把情况告诉了金九音,“用了刑,身上都是伤,有没有伤到内里不知道,但精神还行。”
金九音点点头,道:“走吧,咱们去见见那位知府大人。”
当然两人说话是避开林东林的,若是被他知道她来府城的真正目的,还不得吓死?她还是别吓他了。
金九音说了一句要去买些姑娘家用的胭脂水粉,便领着人出门了,林东林一看钱小康和小唐都跟着呢,同行的还有两个婆子,便很放心地留在客栈做九音妹妹给布置的功课。
出了客栈就先把两个粗使婆子支走了,然后让沉鱼和桃花去买胭脂水粉,金九音独自领着钱小康和小唐去了知府衙门。
知府大人正好在衙门里,衙役过来禀报,“大人,外头有个姑娘求见,说要见大人您。”
知府大人心情正不好呢,“不见,不见,大人我日理万机,公务多着呢,哪有闲工夫见什么姑娘?”要是被家里的母老虎知道了,没得惹了一身腥。
衙役却没有下去,“大人,那姑娘给了小人一块牌子,说您见了牌子肯定会见她的。”之所以多说了这一句话,是因为他接了十两银子,够他一家过了肥年了。
“什么牌子?拿过来本官瞧瞧。”知府大人打着官腔,在看到那块牌子的瞬间顿时心中一凛,死死盯着上头的“禁骑司”三个字,手因用力而骨节泛白。
“人在哪,快请进来。”他急切地吩咐,之前的轻慢态度荡然无存。
衙役虽不知大人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但也意识到那位姑娘的身份不寻常,是以态度特别恭敬,“姑娘,大人请您进去。”
金九音一笑,闲庭信步一般走进了知府衙门。
知府大人看到进来的姑娘,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面上却不露,态度也不敢有丝毫轻忽。
“见过大人!”
那不是女子的万福,而是男子的拱手礼。偏偏她容颜娇艳,这么坦坦荡荡一礼,竟然十分飒爽不羁。知府大人都有些看呆了,还是师爷见势不妙,赶紧抢着道:“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知府大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小姐请坐,不知小姐是?”
金九音微微一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块牌子大人看到了吧?”
“看到了,看到了。”知府大人连忙把先前那块牌子双手递过去,试探着问:“小姐是禁骑司的人?”
金九音轻轻摇了摇头,在知府大人松了一口气时,又道:“给我这块腰牌的人说,有事可以来求大人,小女遇到点难事,想求大人高抬贵手。”
知府大人心中一紧,“予小姐腰牌的人是——”好歹他也得知道紧要不紧要,若是上面的大人物,他自然谨慎对待。要只是下头的小喽喽,自然也有不用的应对。
金九音像是看穿他的心思,莞尔一笑,斜睨着知府大人,道:“韩!我这块腰牌呀是个姓韩的人给的。”
手中把玩着,还往上抛了抛。
知府大人的心却跟着揪了起来,生怕她一个不当没接稳摔到了地上。
韩!他心底已经掀起了狂波巨澜,禁骑司那位年轻的指挥使大人可不就是姓韩吗?这位姑娘与他什么关系?他压根就没怀疑此韩非彼韩,就凭这姑娘的气度沉稳,就是出自高门,就是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知府大人的态度登时又变了,笑眯眯的,“不知小姐有什么事需要老夫帮忙。”看金九音的目光和蔼得跟看自家亲侄女似的。
金九音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我的一个家人,姓关,被抓进了大牢,说是通匪。通匪?大人您不觉得这很可笑吗?”手中漫不经心地晃荡着那块黑色腰牌。
知府大人的目光在腰牌上顿了顿,心里却十分茫然,他没有下令剿匪呀!
“小姐是不是弄错了?近半年衙门并没有抓过什么匪类。”
金九音脸突然一沉,“错不了,现在人羁押在大牢里,我还想问一句大人,我正经跑船做生意,怎么就通匪了?匪徒在哪里?要不要我请人出兵帮大人剿了?”
“误会,肯定是误会!”知府大人的冷汗都下来了,义正言辞地道:“老夫治下海晏河清,哪里来的匪类?通匪之说更是子虚乌有。”
他的治下若是出现了匪类,这不是说明他治理不善吗?这姑娘张嘴就是请人出兵,怕是哪位武将大人家的千金吧?瞧她着不拘小节的做派还真像。
若朝廷真派兵剿匪,那他这知府的官位也做到头了。
师爷已经反应过来,姓关?难不成是李同知才抓进来的那个人?要命了,捅破天了!
额上的汗都下来了,师爷赶紧附耳道:“大人,此事乃是李同知操办的------”
这话不用说全,知府大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李同知又拿了哪家的好处,帮忙办得烂事,他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呢?
也顾不得颜面了,知府大人连忙道:“事情是李同知办的,这真是个误会,老夫现在就让人放人。”
师爷忙上前替他家大人描补,“既然是误会肯定要还小姐一个公道,大人也是爱民如子,哪会冤枉良善?”
不管是不是真的爱民如子,这话倒是说得漂亮,里里外外都保住了面子。
金九音这才道:“那便多谢大人了。”
知府大人也反应过来,连忙笑着摆手,“这都是小事,都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