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林崇康眼神冷淡地看向孙氏。
孙氏被他问得一愣,“什么为什么?相公你怎么了?”伸手去抓林崇庭的胳膊,却被他躲开了,受伤自她眼底一闪而过。
“你知道的,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对逸哥儿媳妇下手?”他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孙氏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来,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我?对逸哥儿媳妇下手?相公,你魔怔了吧?我怎么会对她下手?我下什么手?我做什么了?她一才进门的小媳妇,跟我无冤无仇的,我犯的着吗?”
她有些气愤,更多的是伤心失望,“没想到在相公心里我是这么恶毒的女人,你我结发二十多年啊!”
她伤心的跌坐在座位上,眼圈都红了,她偏过头去用帕子按住眼角。
林崇康却不为所动,眼神依旧冷冷的,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孙氏,“你当我是傻瓜吗?这些年你做过什么自个不知道吗?我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不和你计较罢了。可你不该,不该把手伸向二房!伸向逸哥儿媳妇!”
“我做了什么?你说,你说我这些年做了什么?你说,你说呀!”孙氏伤心极了,“我为你生儿育女,教养庶子庶女,战战兢兢,辛辛苦苦替你打理后院,我得来的是什么?就是你的怀疑和质问吗?”
她捂着脸,难过的不能自抑。
林崇康的眼底闪过什么,但只一瞬就没了,他冷眼看着孙氏,把攥在掌心的扔到孙氏眼前,“这是什么?”
孙氏看到药包十分惊讶,“这是什么?我怎么知道?老爷是从哪得来的?”
“好,很好!”林崇康气笑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装,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这个药包里装的是致妇人流产的药,是从逸哥儿媳妇院子里一个叫小屏的洒扫丫头那得到的,她正准备下在逸哥儿媳妇的安胎药里,幸好我的人及时止住了。孙氏,你怎么这么大胆?”
“你知不知道逸哥儿媳妇根本就没有有孕,这不过是设的一个计,我的人再慢一点,那个丫鬟就被人抓住了!”
林崇康盯着孙氏,特别愤怒。
孙氏觉得这太好笑了,“这跟妾身有什么关系?老爷的意思是,侄媳妇院里的丫鬟给主母下药是妾身指使的?妾身要有那么大本事,这些年也用不着委曲求全了。”
“你还狡辩,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小屏是你的人,养大她的那个倒夜香的婆子,你救过她,她们祖孙两个都是你的人。难道是要我当着你的面审她们两个你才承认吗?”林崇康疾言厉色。
垂着头伤心的孙氏眼底眸光闪烁着,她猛地抬起头,表情异常平静,“老爷问妾身为什么,那妾身也有个问题想要问问老爷,外头的那个玉儿姑娘还好吗?”
林崇康脸色一变,“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老爷在外头养了个外室?还是知道老爷心里对二弟妹怀有不可告人的心思?”孙氏脸上都是嘲讽。
“你闭嘴!”林崇康大惊,低声怒喝:“你不要血口喷人!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现在是说你让人给逸哥儿媳妇下药的事,你不要扯上其他。”
“一口一个逸哥儿媳妇,喊得真亲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逸哥儿是你亲儿子呢。”孙氏冷笑着,“你也知道丢人?你以为你掩饰得很好就没人知道了吗?老爷,你对得起妾身吗?对得起孩子们吗?若是娴姐儿他们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这样一个心思龌龊道貌岸然的小人,他们什么感受?若是外头人知道你的心思,你让他们有什么脸面在夫家过下去,禹哥儿还怎么娶媳妇?”
“你想过没有?你为你的孩子考虑过没有?”孙氏一改往日温顺的模样,变得歇斯底里。
身为枕边人,丈夫的心思她能觉察不到吗?丈夫的目光追随着别的女人的身影,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弟媳,她不伤心吗?背地里她掉了多少眼泪?人前还得笑脸相迎,还得小心地替他掩饰。不为别的,她得为她的孩子呀!
有谁知道她的胆战心惊?有谁知道她心里的苦?
“你!你!一派胡言!我看你是疯了。”林崇康表情扭曲,非常吓人。
“对,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了,被你们庆宁候府逼疯了!”孙氏锐利的目光望着他,“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对侄媳妇下手吗?好,我告诉你!”
孙氏表情决绝,“我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就是因为老庄王妃说了一句瞧着像男孩,然后我就小产了,你别跟我说不知道是谁动的手,是你嫡母!她不允许侯府的长孙出在我们这一房。”
“孩子掉下来的时候都已经四个多月了,是个女孩,根本就不是男孩!”
“我的第二个孩子也没有保住,落胎时月份太浅,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怀上娴姐儿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生怕这一个也保不住了,我见人就跟人说这是个女孩,我喜欢闺女,我就想生个闺女。我不敢多吃一口东西,我连院子里都不去,实在受不住了就让丫鬟扶着我在屋里走。”
孙氏想起当初的艰难日子,泪如雨下,“二弟定亲成婚我是最高兴的,我每天求神拜佛希望二弟赶紧成亲生下嫡子,最好能一口气生三五个。那样就没有人会来谋害我的孩子了。”
“我生娴姐儿的时候,你知道那个产婆看我的眼神多可怕吗?”孙氏逼视着林崇康,“也是娴姐儿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