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干什么!”应用愤怒地吼了一声,这可是冬天,他冻得直打哆嗦。
金九音站在边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池塘并不深,应用一边抖着一边挣扎着想要从里面爬出来。
金九音裙子一提,一脚蹬在了他的头上,应用整个人又“噗通”跌了回去,口鼻都涌入了大量的水,那一瞬间,几乎与死亡接轨,他吓得剧烈挣扎了两下。
金九音目光一闪,松了点力气。
应用重新活得了喘息的机会,“你,你------你敢------”他嘴唇发青,冻得说不出话来了。
金九音不疾不徐地道:“嗯,我敢!我非常敢!”
什么玩意!“不是让我给你道歉的吗?”脚一蹬,把人按下去,“不是让我给你磕头的吗?”脚再一蹬,人又被她踩水里了。
“我不是警告过你吗?对我退避三舍,你还有种蹦跶到我跟前来了,就你这个肮脏样子,扔水里洗八百遍都洗不干净。”
一下一下的踩着,就跟踩皮球似的。她的动作又快又狠,丝毫不怯弱。
夏沐离就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他的眸中闪过莫名的光,忍不住走了过来。
已经去了半条命的应用看到来人,立马激动的大喊一声,“救,救命!郡王爷,这个,臭娘们,王爷,救命!”眼里满是惊喜。
金九音看向夏沐离,微微惊讶,又有些懊恼,她光顾着踩人头玩,都没察觉这货什么时候来的,他都看见了?
算你走运!金九音冷眼斜了水里的应用一眼,越过夏沐离径直离开。
夏沐离看着金九音的背影,突然抬起脚,将应用死死地按进水里。
他语气危险地问:“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夏沐离的力气极大,他比金九音狠多了。
应用又一次口鼻进水,肺部都传来疼痛的感觉。他慌乱地挥舞着双手,渐渐没了力气,没了意识------
陷入昏迷前他还满是疑惑,为什么?为什么廉郡王要弄死他?
夏沐离察觉到水下的动静,抬起脚。他站在岸上想了想,一伸手把人拽了出来------
金九音被败坏了心情,也不想去赏什么梅花,回到待客的花厅,没一会薛芷馨几位年轻小媳妇也回来了。其中一人孩子才出月子,虽然府里有奶娘丫鬟照顾着,但当娘的总是不放心,就想提前告辞。
其他几个人也觉得没意思,想见的手帕交见到了,想说的话也都说了,还留在这干吗?各自回府得了。
金九音巴不得回府呢?离开池塘她悄悄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夏沐离把应用往水里踩。谁知道他还会发什么疯?连累到她怎么办?
是非之地还是离开吧!
提议得到一致赞同,在府门外上马车的时候大家还依依不舍,薛芷馨甚至还跟金九音约好,等年后找个日子给她下帖子,请她去府上做客。
之后金九音让人留意着大皇子府上的动静,并没有传出有谁失足溺水的消息,而应家的奴才却又到处寻找他们家公子。
金九音也拿不准应用死没死,但他的下落夏沐离肯定知道。她并不后悔把应用推下池塘,脑子不清楚,她帮他醒醒脑怎么了?
夏沐离看到又怎么样?她才不承认呢,甚至可以倒打一耙,毕竟她的名声比夏沐离好多了。
金九音不知道的是,应家的奴才还真去大皇子府找过,大皇子府这边一口咬定人不在他们府里,那么多客人,谁又能注意到每一位客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应家这边缺说公子没有回去,他总不能一个人出府,而把小厮留在大皇子府吧?
应用身边只有一个打老家带过来管事,两个贴身伺候的书童,其他的都是到京中才买的奴才。别人就算惶恐也有限,但应家带过来的三个就不一样了,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尤其是跟应用出门的那个小厮,都要吓死了,公子要是找不到,他也难活命了。
应家不敢闹,只哭哭啼啼诉说他们公子不见了,去大皇子府做客就一去没回。
大皇子府自然不承认,谁知道应公子去了哪里?他是个人,又不是树,凭什么说人是在他们大皇子府失踪的?
应家的奴才去大皇子府哀求的时候被大皇子撞见了,他这才知道应用不见了,赶紧让人帮着寻找。一来是跟他府上有些关系,二来应用到底是宫里应嫔的娘家人。
他回到后院还跟林淑颖念叨了几句,应用是进京赶考的,眼见春闱在即,他人到哪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林淑颖一听应用不见了,表情就有些不对劲,好在大皇子压根就没有注意她,所以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大皇子离开后,林淑颖越想越是不安。应用失踪了,府里宴客那天音堂妹和廉郡王都来了,难道是他两人中的谁动的手?
她为什么有此猜测呢?因为之前传出的流言就是她和应用的交易,是应用露出了马脚吗?蠢货!白长了一副人样子,亏她之前那么帮他筹谋,居然连个小姑娘家都哄不到手。
又想到韩世子掌着禁骑司,难道是他查到应用身上吗?那有没有查到她身上?
林淑颖心中一紧,随后想到与应用接头的是她的陪房,心稍安。
哦不,应用会不会供出她来?
无论是禁骑司还是廉郡王,想着他们的手段,林淑颖就寝食难安。
林淑颖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距离府上宴客已经三天了,并没有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