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黑推着韩靖越往府外走,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主子,您今儿心情这么好?”
“很明显吗?”韩靖越问。
“明显,太明显了!”严黑道,“您平时表情是这样的,现在表情是这样的。”他跑到前面学了一下,“您的嘴角都翘到这儿了。”
韩靖越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过了一会才道:“我今儿确实挺高兴的。”洞房花烛夜,人生最大快意之事。
一直到禁骑司韩靖越都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这让等着吃瓜的严黑十分失望,却又不敢多问。
不仅严黑感觉到了韩靖越情绪变化,禁骑司的其他人也都感觉到了,尤其是中午兴旺来送饭的时候,韩靖越看着饭那表情严黑都看傻眼了,主子这是发------春了?
韩靖越走后金九音没有再睡,她趴在床上回味她的洞房花烛夜。她一直都知道韩靖越身材好,没想到会这么好,体力也超棒。明明是青涩的初哥,居然还挺温柔。看样子私底下没少下功夫,哦对,她画的那本避火图呢?是不是被他藏起来了?
男女体力悬殊真大,明明出力的人是他,可人家一早就精神奕奕起来上班去了,反倒是她,还浑身不舒服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打了个哈欠,“桃花,去主院帮我告个假,我头疼,今儿就不去请安了。”昨晚伺候她儿子,今儿请个假不过分吧?
谁知桃花回来的时候熙春也跟着回来了,“少夫人,夫人听说您不舒服,不放心,让奴婢来瞧瞧。”
这是不放心来看看她有没有说谎?金九音很无语。
“多谢母亲关心,就是昨夜没睡好,头有些疼。”陪着韩靖越折腾那么久,确实没睡好。
“请大夫了吗?”熙春关切地问。
桃花道:“请过了,大夫说没有大碍,多歇息就行了。”
“那奴婢就不打扰少夫人休息了,夫人那里还等着奴婢呢。”熙春行了一礼,告退出去。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几个婆子在洗衣裳,不由诧异,问了一句,“怎么一早就洗衣裳?”
婆子们自然认识熙春,这可是夫人身边的红人,遂笑呵呵地道:“熙春姑娘回去了?今儿天好,早点洗出来,晾起来,干得快。”
熙春看到旁边桶里冒着热气,“你们还烧了热水?”她记得府里一年四季浆洗衣裳都是用的凉水。
听了这话婆子们可高兴了,“少夫人心好,说冬天天太冷,都是让我们烧了热水用温水洗衣裳的。”
这一冬,她们的手没生一个冻疮。而且夫人还说她们的手经常泡在水里,容易裂口子,还额外发给她们抹在手上的护手油。洗完衣裳抹上之后可舒服了。
所以她们干活都可认真了,生怕干不好被撵出去,别的主子哪有少夫人这般体恤下人?
熙春看着她们脸上的笑容,心里是羡慕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是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以往她十分自得,内宅的下人中她也算是独一份了,连那几十岁的老仆在她跟前都不敢拿大。
可是自从世子爷成了亲就不一样了,渐渐地少夫人的石榴院成了全府下人最想去的地方,主子体恤,赏钱多,她都羡慕秋露和霜华两个。
就那两个,远不如她伶俐,月钱一样,赏赐比她拿得都多,最重要的是少夫人性子好,从不随便拿下人撒气,她俩日子过得可舒心了。
不像她在夫人身边劳心劳力,偶尔还要承受夫人的怒火。别人只看到夫人器重她,却不知道背地里她受了多少委屈。
熙春回去后进屋回禀,“夫人,少夫人脸色不太好,请了大夫,说是累着了,让多歇息。”
魏氏哼了一声,“年纪轻轻,又不管家又不理事,怎么就累着了。我瞧着怕是惫懒了,不想来请安。她这是觉得身份高了,瞧不上我这个婆婆了。”十分不满的样子。
熙春本想不吱声的,可听了后半段话,却不好不吱声了,“少夫人知道您爱吃东大街上的驴打滚,隔三差五就差人去买来孝敬您。夫人,满京城谁不羡慕您有福气?”
魏氏脸上的笑容更浅了,几块点心才值几个钱?她是吃不起吗?用得着她献殷勤?真要有孝心,宫里的那些赏赐怎么就直接锁她院子,也不提孝敬她几样?她那新开的铺子,一桌席就卖八百八十八两银子,一天就几千两银子的进益,怎么就没送她点花花?
哼,虚伪,就做个面子情罢了。
“累着了是吧?让大厨房熬点补汤给少夫人送去,给少夫人补补,也是我这个做婆婆的关心。”不就是面子情吗?当谁不会是的?
金九音本打算在床上在躺半个时辰的,熙春来这一趟,她怕婆婆还会派人来,索性就直接起来了。
先沐浴,然后才用早饭。
正用着呢,念夏提着食盒来了,“少夫人,奴婢奉命给您送补汤来了。夫人吩咐,让你好生养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了什么重病呢,金九音很想翻白眼,“有劳你了,汤放这,我一会喝。回去替我多谢婆婆。”
“奴婢不敢,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念夏提着空食盒走了,出了石榴院的院门,她悄悄摸了摸少夫人赏赐的金镯子,若有所思。
难怪熙春姐姐抢着跑石榴院的差事,少夫人这手面可真大,这么好的金镯子说赏就赏。瞧桃花那样子,好似稀松平常。还有她头上插着的那钗,居然是碧玉的。
虽然同是大丫鬟,但说起来她是国公夫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