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后,韩靖越随着朝臣从金銮殿出来,小太监帮他下了台阶,到了平坦的地方他就独自一人出宫。
“韩指挥使。”有人喊道。
韩靖越停住,转身,“三皇子。”见到三皇子他一点都意外。
三皇子几步走过来,打量了他几眼,道:“韩指挥使精神有些不佳。”然后像突然想起似的,“瞧我这记性,最近禁骑司这么忙,指挥使自然公务繁忙,只是繁忙之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为君分忧是臣下的本分,多谢三皇子挂念。”韩靖越面无表情。
挂念个屁!他一点都不挂念好么?这人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三皇子真想一拳捣他脸上。
他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淡淡而笑,“说得好!本分二字说起来简单,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呢?难怪父皇对韩指挥使另眼相看。”
韩靖越就像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似的,“您谬赞了!三皇子拦住下官可是有事?若是没事下官就先告辞了。”稍顿又加了一句,“毕竟禁骑司公务甚多。”
三皇子气得要死,偏面上还带着笑,“去吧,等你闲了本殿下再找你说话。”
韩靖越微一颔首就离开了,虽然坐着轮椅,却脊梁挺直,如那伟岸的高崖。
三皇子的表情瞬间狰狞,不识抬举的东西!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不就是一残废吗?有什么好看重的?等他------
哼,走着瞧。三皇子恨恨地一甩袖子,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回到禁骑司韩靖越该干吗干吗,三皇子虽然是皇子,皇位的有力竞争人选,但他也只是个皇子,圣上春秋鼎盛,离皇子继位还早着呢。
所以一个三皇子在他眼里还真不算什么,就算他母妃祁妃是四妃之一,外家掌着西北军,韩靖越也不看好他,因为此人睚眦必报,心胸太过狭窄,还刚愎自用,他若登基为帝不是臣子之福。
说起几位已经开府的皇子,大皇子和三皇子最有实力,大皇子占了一个长,三皇子的外家更得力。二皇子就是个透明人,四皇子沉醉书画,六皇子最勇武,但两人都与五皇子交好,五皇子的外祖是礼部尚书裴大人,嫡庶六个舅舅,九个成年表兄弟,裴家是人才济济。
不过说这些还尚早,圣上身子骨强健着呢,再活个二十年是没问题,二十年后------呵,大皇子都四十多了,七八九小皇子也都长起来了,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小皇子出生呢。
谁知道哪位皇子继承大统?
韩靖越是不准备站队的,无论他是禁骑司指挥使,还是韩国公世子,他忠心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圣上,谁坐在那把椅子上他就忠于谁。
所以他并不忌讳得罪哪位皇子,说不定圣上还很高兴呢。
金九音在厨房亲自盯着厨娘做东坡肉,李大嘴坐镇金家私房菜后,她就另提拔了一个厨娘,但多数的时候她的饭菜还是李大嘴张罗,在外面做好之后使人送回来。
小厨房也就做做点心煲个汤,新提拔的厨娘性廖,长相忠厚,人却很有见地,知道自己厨艺不合主子的胃口,就抓紧一切机会练习。
金九音怎么有心情做东坡肉呢?因为这是做给韩靖越吃的,他这段时间太给力了,得奖励一下不是?
以前府里就金九音一个儿媳妇,魏氏让她立规矩就显得很突兀。现在府里有两个儿媳妇了,两人都立规矩,儿媳服侍婆婆不是天经地义的吗?韩国公总不能再说什么了吧?
魏氏心里有气,自然要可劲折腾金九音,而盛明月呢,好吧,她是被连累的。
韩靖越有一次撞见母亲罚他媳妇剥核桃,手都红了,他直接就找管家调了十个丫鬟过来,“母亲,这几个丫鬟是儿子我孝敬您的,专门给您剥核桃,至于林氏,身为府里的世子夫人,儿子觉得她该管家了。”直接就把人带走了。
魏氏气得要死,偏一点办法都没有。她那长子跟个倔种一样,只要她让林氏立规矩,他就提让林氏管家。
她能怎么办?管家权是万万不能让的,只好把林氏打发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金九音高兴呀,韩靖越那么忙还能留意到府里的情况,这是把她放在心上。人活一世图个什么,除了享受不就是图个在意吗?
选的是上好的五花肉,足足五层,加了葱姜八角等十几样作料,肉被浸在黄酒中焖煮。煮一个时辰再上蒸笼蒸半个时辰,很快满院子都是诱人的香气了。
做活的奴才纷纷道:“大少夫人今儿又做好吃的了。”
金九音也觉得香,她夹了一块放入口中,轻轻一抿肥肉便化开了,满嘴喷香,完全没有肥腻之感。就连那瘦肉也十分可口,一点都不硬,也没有渣。
但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比不上李大嘴的手艺。
金九音细细地品了一番,放下筷子,“还成,你再练练吧,还有进步的空间。”转身看了一眼,“趁热装进保温桶,给世子爷送去。”
剩下的那一份便是她的午饭了,东坡肉配着胭脂米,她能吃两大碗呢。
午觉起来之后,桃花送进来帖子,“少夫人,定安候,哦不,是李小姐送了帖子过来。”
金九音知道她说的是谁,现在的李小姐,便是前定安候世子夫人。那一场热闹她看得可开心了,便问:“她还好吧?”
桃花道:“挺好的。送帖子过来的嬷嬷说,她家主子自打和离后,再也没有糟心事了,心情可好了。在定安侯